“你说什么?”白泽眼中寒光乍现。
“它体内尚存共工神格碎片,贸然移动极可能引发连锁反应,甚至波及其他封印点。更何况??”周衍指向地面,“你看那里。”
众人顺着他手指方向望去,只见原本已被封锁的裂隙边缘,竟开始渗出丝丝紫雾。那雾气诡异非常,触之即腐,连岩石都被腐蚀出蜂窝状孔洞。
“这是……归墟之息?”开明失声惊呼。
白泽神色终于变了。
归墟,乃万水归流之地,亦是诸神埋骨之所。传闻凡是沾染归墟气息之物,皆会被缓慢同化,最终沉入无底深渊,永不超生。
而现在,这种只存在于神话中的东西,竟然出现在了人间界?
“看来,”周衍冷冷道,“有人比我们更急着唤醒共工。”
白泽深深看了他一眼:“你打算怎么做?”
“给我三天时间。”周衍沉声道,“我要进入封印核心,亲手取出神格碎片。只要将其炼化,不仅能彻底镇压山天柱鳖,还能切断归墟侵蚀的源头。”
“荒谬!”白泽断然否决,“封印核心乃禁忌之地,进去之人十死无生!何况你修为不过金丹巅峰,如何承受神格冲击?”
周衍却笑了。
他缓缓卷起右臂衣袖,露出皮肤下隐隐流动的金色纹路??那是《兵燹万业吞天诀》真正觉醒的标志,象征着他已初步掌控“战争本源”。
“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说,“我身后,站着千万年来所有死于战乱的英魂。他们的恨,他们的愿,他们的执念,都在支撑着我前行。”
风起云涌,天地为之变色。
白泽久久不语,最终轻叹一声:“三日之后,若你不死,本君亲上天庭为你请功。若你死了……至少名字不会被遗忘。”
言罢,他转身离去,身影渐渐消散于虚空。
待其离开,周衍方才松了一口气,双腿一软,差点跌倒。开明急忙上前扶住。
“你还撑得住吗?”开明担忧问道。
周衍摆摆手,望向脚下仍在微微震颤的土地。
“还有一件事。”他低声说,“刚才白泽出现时,山天柱鳖的眼神变了。它不是怕我,是怕那个男人……说明在它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
开明心头一凛:“你是说,连白泽真君都被卷入了这场局?”
“不止是他。”周衍眯起眼睛,“整个昆仑体系,或许都已经被人悄悄渗透。而这一切的起点……恐怕就在那归墟之中。”
夜色渐浓,星辰隐没。
周衍盘膝坐下,开始调息运功。他知道,接下来的三天,将决定整个人间界的命运。
而在地底最深处,那枚幽蓝色的神格碎片,正缓缓睁开一只虚幻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