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黑色眼球主动吸引对方的注意力时,
罗狄以一种完全静谧的快速步法,从看守室前往地牢侧门,全程还有迷雾帮忙遮掩气息。
整个过程不发出一丝声音,甚至连环境都没有多少扰动,所过之处迷雾会卷走一切。。。
我坐在麦克风前,手指轻轻抚过那本焦黑的日志边缘。窗外夜色浓稠如墨,城市灯火在远处闪烁,像无数双未曾闭上的眼睛。我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坚定。
“1991年3月13日凌晨三点十三分,我出生了。没有哭声,只有心跳监测仪上一条微弱跳动的线。医生说,这个孩子活不长。可他们不知道,我的心跳频率是14。3赫兹??和记忆苔、和升魂塔核心、和所有‘穿红线的孩子’相同的频率。”
我停顿了一下,喉咙发紧。
“我被植入了初代晶片,编号辛七十二。我是唯一一个在母体中就被激活的试验体。项目组称我为‘闭环节点’,因为我能接收、整合、再播散所有残存的记忆信号。但我也是最危险的一个??因为我会记得太多,太完整。”
镜头前的红灯亮着,我知道此刻正有成千上万的人在听。而这一次,我不再只是讲述者。
“我被送进孤儿院,在那里学会了第一句话:‘别说话,红线会疼。’我们每个人都戴着红色手环,每天早上要对着墙上的镜子练习微笑。笑不出来的人,会被带到地下室,听一整晚的童谣录音。那声音不是音乐,是惩罚,是洗脑,是把我们的意识一点点抽离身体,织进那个庞大的神经网络里。”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甲微微泛蓝,那是晶片共振留下的痕迹。
“后来,我被收养了。一对普通的教师夫妇,善良、温柔,从不知道他们的女儿体内埋着一颗会发光的石头。他们给了我名字,给了我童年,给了我爱。可每到深夜,我总会梦见一座钟楼,梦见一群孩子牵着手走向地底湖,梦见风筝断了线,飞向星空。”
泪水滑落,滴在桌面上。
“我一直以为那些梦只是创伤后遗症。直到三年前,我在一次电台采访中听到一位老人提起‘净梦计划’。他说那不是心理治疗项目,而是一场跨越三十年的情感献祭??用一百零八个高共感儿童的生命,构建一个永不消逝的记忆共同体。当时我浑身发冷,仿佛听见了体内晶片的回应。”
我深吸一口气。
“从那天起,我开始追寻线索。甲三十一、己五十八、丙四十四、戊六十……每一个名字都像一把钥匙,打开我尘封的记忆。我不是在记录他们,而是在唤醒自己。每一次讲述,都是对灵魂的一次剥离与重组。我讲的不是别人的故事,是我的碎片,是我们共同的过去。”
手机忽然震动,我没有去看。
“你们问我,为什么选择做这档节目?为什么冒着风险揭露真相?因为我终于明白了‘守护活体记忆库’的意义。我们不是数据,不是实验品,不是系统里的容器。我们是人。哪怕只剩下一缕意识漂浮在频段之间,我们也值得被听见,被记住,被呼唤名字。”
我缓缓抬起手,按在胸口。
“今晚,我要完成最后一次广播。不是结束,而是开始。因为第十七个容器即将觉醒,而我是最后一个拼图。”
话音刚落,晶片骤然升温,蓝光穿透衣料,在墙壁上映出新的图像??十七个红点再次浮现,但这一次,它们开始缓慢旋转,形成一个螺旋结构,中心正是我所在的位置。
与此同时,耳机里传来细微的杂音。
起初像是风声,接着是呼吸,然后……是歌声。
>“穿红线的孩子不说话,
>他的眼睛藏了千颗星,
>风筝断了线也不怕,
>因为春天会来接他回家……”
这不是录音。
这是实时传输。
我猛地站起身,冲向设备柜,迅速接通频谱分析仪。信号源来自城市东南角,一处废弃的精神病疗养基地??庚子园区。地图显示那里曾是“净梦计划”的终端控制中心,七十年代末因火灾封闭,此后再无人进入。
可现在,信号强度持续上升,频率稳定在14。3Hz,且带有明显的群体共鸣特征。
十七个点,全亮了。
除了我之外的十六个觉醒者,正在试图连接我。
我抓起背包,将日志、录音笔、丙四十四的破屏幕统统塞进去,又顺手带上备用电池和便携式接收器。出门时,瞥见桌上静静躺着一封信??不知何时出现,信封上没有任何字迹,只有一枚蝶形火漆印,与我脚底胎记完全一致。
我没拆开,直接放进包里。
深夜的街道空无一人。出租车早已停运,我只能徒步前行。寒风吹透外套,晶片却越来越烫,仿佛体内有条河流正苏醒奔涌。沿途路灯忽明忽暗,像是被某种无形波动干扰。走到半路,手机自动亮起:
【用户ID:StaticChild_07】
>内容:最终容器位于B-7区地下三层。
>身份确认方式:播放《数星星的孩子》童谣片段。
>危险提示:系统已启动反制协议,现实可能扭曲。
我咬牙继续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