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爸爸的声音，带着困惑和一丝不安。
离婚。妈妈的声音干脆利落，像一把锋利的刀，我已经拟好协议了。
一阵沉默。
为什么？爸爸的声音突然提高了，我哪里做得不好？工作太忙？我可以调整…
出轨。妈妈打断他，声音冷得像冰，三次，分别在去年三月、八月和今年一月。需要我说得更详细吗？
又是一阵沉默，然后是爸爸底气不足的声音：你…你怎么知道的？
这不重要。妈妈的声音依然冷静，重要的是，我已经收集了足够的证据。协议很公平，房子、存款和小鱼都归我，你可以保留你的公司和股票。
小鱼…他知道吗？爸爸的声音突然变得小心翼翼。
知道。妈妈的语气软化了一瞬，他很懂事，理解妈妈的决定。
难怪…爸爸的声音听起来很颓废，难怪他对我这么冷淡…我还以为只是因为我陪他的时间太少…
签字吧。妈妈的声音重新变得公事公办，今晚你可以在这里住最后一晚，明天请搬出去。好聚好散。
一阵纸张翻动的声音，然后是爸爸沉重的叹息：…好。
我轻手轻脚地离开门边，坐在床上发呆。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像是松了一口气，又像是空了一块。爸爸…真的要离开了吗？
不知过了多久，敲门声响起。小鱼？妈妈温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出来吃饭了～?
我打开门，妈妈站在门口，脸上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温柔笑容，仿佛刚才的冰冷对话从未发生过。
她伸手整理了一下我的衣领：妈妈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餐厅里，爸爸已经坐在餐桌旁。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金黄的糖醋排骨、翠绿的炒青菜、嫩滑的蒸蛋，还有一锅冒着热气的紫菜蛋花汤。
哇！我努力表现得像往常一样兴奋，妈妈做的菜最香了！
妈妈笑着摸了摸我的头：快坐下吃吧～?
我注意到爸爸的目光一直在我和妈妈之间游移。当我坐下时，他试图对我露出一个笑容，但看起来勉强极了。
小鱼最近…学习怎么样？爸爸夹了一块排骨放到我碗里，语气小心翼翼。
挺好的。我简短地回答，低头扒饭，故意不去碰那块排骨。
餐桌上的气氛顿时变得尴尬起来。
妈妈倒是神色如常，时不时给我夹菜，还轻声细语地问我够不够吃。
但爸爸的筷子动得越来越慢，最后几乎只是机械地往嘴里送饭，眼神空洞地盯着某个角落。
我吃饱了。爸爸突然放下碗筷，声音沙哑，你们慢用。
他起身离开时，我偷偷瞥了一眼他的碗——米饭几乎没动过，菜也只吃了几口。
等爸爸的身影消失在客房方向，妈妈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对我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多吃点，小鱼～?
嗯！我用力点头，夹起爸爸给我的那块排骨塞进嘴里。酸甜的酱汁在舌尖化开，美味得让我眯起眼睛，妈妈做的排骨最好吃了！
妈妈被我夸张的表情逗笑了，眼角泛起温柔的纹路：慢点吃，别噎着～?
晚饭后，妈妈收拾碗筷，我主动帮忙擦桌子。厨房里，水流声和碗碟碰撞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莫名有种温馨的感觉。
妈妈。我站在厨房门口，突然开口。
嗯？妈妈转过头，手上还沾着洗洁精的泡沫。
今晚…妈妈…？我小声问道，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
妈妈的眼神瞬间柔软下来，她擦干手走过来，蹲下身与我平视：当然～?妈妈答应过的事一定会做到。
她轻轻捏了捏我的脸蛋，先去洗澡吧，妈妈收拾完就来～?
我点点头，转身走向浴室。路过客房时，我听到里面传来低沉的电视声，门缝下透出一线光亮。我停下脚步，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敲门。
热水冲走了身上的疲惫，我换上干净的睡衣，坐在客厅沙发上等妈妈。
电视里播放着一档综艺节目，但我根本没看进去，满脑子都是今晚发生的事。
小鱼～?妈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转头看去，她刚洗完澡，身上穿着丝质的睡裙，头发还滴着水，该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