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四周数不清的云天国修士纷纷冲上前来，将太子团团围住。
有人慌忙朝他嘴里塞药。
有人疯狂输送魂气护住他的心脉。
但太子已然奄奄一息，回天乏术。
“都不要白费力气了！”
太子艰难地睁着眼，声音无比虚弱：“各位云天国的勇士……留着气力……杀敌，朕……朕能战死沙场，已足够……”
“陛下！”
四周众人齐刷刷跪倒在地，痛哭失声。
丁无锋更是快步冲来，看见这一幕，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中流下血泪。
这一战，云天国。。。。。。
风起云涌，沧溟海境的残波仍在翻腾。那被螺旋剑罡撕裂的虚空尚未弥合，空气中弥漫着元气暴走后的焦灼气息。牧渊立于扁舟之上，衣袍猎猎，血迹斑斑，却如孤峰独立，不可撼动。
他没有回头。
身后，沧溟雪跪坐在断裂的祭坛边缘，白衣染尘，发丝散乱。她睁眼望着那远去的身影，心中翻江倒海。那一剑，并非杀意滔天，而是带着某种近乎悲悯的决绝??仿佛不是为了征服，而是为了唤醒。
“变革……”她喃喃低语，“你究竟想改变什么？”
可无人回应。
扁舟顺流而下，穿破迷雾，最终消失在碧波尽头。天地重归寂静，唯有海浪拍岸，似在诉说一场惊心动魄的落幕。
***
三日之后，西北荒原。
黄沙漫天，枯骨遍野。这里是曾经的“葬剑谷”，传说中上古剑修陨落之地，万柄断剑插于沙丘之间，随风呜咽，如泣如诉。如今，这片死地竟隐隐有龙吟之声自地底传来，引得四方妖兽退避三舍。
一道黑影踏沙而来，脚步沉重，却坚定无比。
是牧渊。
他已换了一身粗布麻衣，遮不住身上未愈的伤痕。右手五指残缺两根，左腿经脉断裂处仍泛着暗紫之色。但他眼神清明，魂渊深处九条魂龙盘踞旋转，彼此交融，竟开始孕育某种前所未有的存在??第十龙？亦或……真龙之胎？
他在谷中央停下，面前是一座半埋于沙中的石碑，碑文早已风化，唯余一个残缺的“剑”字。
牧渊缓缓跪下，将手中五件帝器一一陈列于前：龙煞剑、帝铠碎片、帝戒、帝腕残环、大帝玉佩；再加上从炎煌与沧溟夺来的帝鼎与帝珠。七件帝器环绕石碑，形成一圈微弱共鸣。
“师父……弟子回来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穿透风沙，直抵幽冥。
刹那间，天地骤变！
沙地崩裂，一道青光自地底冲天而起，化作一缕虚影??那是一位老者，白发披肩，手持无锋古剑，面容慈祥却又威严无比。
“你竟真的活着走到这一步。”虚影开口，声若洪钟，“我还以为，你会在第三关就倒下。”
牧渊低头：“若非您留下的魂印一次次护住心脉，我早已死在孤寂滩。”
老者摇头：“我能护你一时，不能替你走一世。你今日所行之路，早已超出当年‘剑冢试炼’的范畴。你不再是我门下的小徒，而是……逆命之人。”
“所以，我要问您最后一个问题。”牧渊抬头，目光如炬，“我们习剑，究竟是为了守护秩序，还是斩碎枷锁？”
老者沉默良久，终是长叹：“当年我也曾像你一样质问师尊。他说：‘剑乃刑器，执之者必承其重。’可后来我发现，所谓的‘重’，不过是强者加诸弱者的桎梏。于是，我毁了宗门典籍，烧了传承玉简，只为等一个人出现??能以剑破道，以心证理。”
他抬手指向牧渊胸口：“你的心跳，比任何经文都真实。继续走下去吧，哪怕前方是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