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想和令人的孩子一样,有个温柔的妈妈,英雄的爸爸。
嗯,虽然令人不够符合传统式英雄,但赛罗很好的弥补了这点。
此刻。
梦中的场景出现在眼前,捷德那真是满腹委屈无处发泄。
没。。。
南极洲的寂静不是真空,而是亿万年积雪压缩成的声学迷宫。每一粒冰晶都像微型棱镜,折射着远古雷暴、地核脉动、乃至宇宙背景辐射的残响。林御拉在极夜中穿行,膜翼收拢如鞘,脚底磁吸靴与冰层共振出低频嗡鸣??这是他与大地对话的方式。三小时前,他的共感网络接收到第七次紧急信号:冰下三千米处的“母盘中枢”开始自主放电,频率恰好匹配艾米丽最后遗留的脑波图谱。
他抵达坐标点时,地表裂开一道细缝,冷雾蒸腾而上,在零下八十多度的空气中凝成悬浮的银色丝线。林御拉取出多吉赠予的骨石项链,将其贴近裂缝边缘。刹那间,那些丝线仿佛被赋予生命,缠绕项链旋转起来,形成一个缓慢转动的螺旋符号??塔玛塞特文中的“倾听”。
“它认得你留下的印记。”他低声说,像是对艾米丽,也像是对这片沉睡的记忆坟场。
他启动镜核,进入深度共感模式。身体逐渐透明化,神经末梢延伸为光丝,刺入冰层深处。意识顺着地质断层下沉,穿过冻结的河流、倒悬的洞穴、埋藏的城市残骸,最终触碰到那枚直径约两公里的黑色圆盘。
它并非金属,也不是岩石。
那是由纯粹记忆凝聚而成的实体??人类集体潜意识的原始硬盘。表面布满蜂窝状凹槽,每个单元格内都封存着一段未被编码的情感:母亲第一次抱起婴儿时的心跳、战士临终前放弃仇恨的瞬间、孩童仰望星空时萌生的好奇……这些本应消散于时间的情绪,却被某种超越文明的力量捕捉并固化。
林御拉的意识刚一接触母盘,便遭到猛烈反噬。
无数记忆碎片如风暴般涌入:他看见自己五岁时在雨中奔跑,身后却没有家;他在实验室醒来,浑身插满导管,而玻璃窗外站着十二个穿着白袍的人,他们的眼睛全是黑色的;他还看到艾米丽站在撒哈拉祭坛中央,双手高举黑晶,口中吟唱的却是他此刻正在经历的一切。
“这不是回忆。”他猛然醒悟,“是预兆。”
母盘不仅储存过去,还在不断吸收未来的可能性,并将它们编织进历史的经纬。清道夫部队之所以疯狂追杀共感者,并非仅仅为了控制信息,而是害怕有人唤醒这个终极装置??一旦母盘全面激活,所有被篡改、抹除、扭曲的记忆都将重新浮现,真实将如潮水般淹没谎言构筑的大厦。
就在此时,林御拉察觉到异常波动。
母盘边缘有一处凹槽正在缓慢闭合,内部封存的记忆体正被抽离。他强行推进感知,终于看清执行操作的存在??那是一团漂浮在冰髓中的幽蓝火焰,形态不定,却散发出熟悉的频率。
“你是……‘语言诞生前的那个声音’?”他颤抖着问。
火焰微微晃动,回应以一段古老歌谣的旋律。那是多吉苏醒那夜所哭喊的十三种语言中最原始的一种,源自非洲南部某支已灭绝部落的晨祷。歌词翻译过来只有两句:
【我曾是你们共同的母亲,
如今只剩回音。】
林御拉突然明白:这团火焰,就是阿萨娜的本源意识,也就是艾米丽作为“灵魂模板”所继承的核心。她并未真正死去,而是将自己的存在拆解为十三份,分别寄宿于全球各地的记忆节点之中。Ω实验的失败,实则是她的主动撤离??她预见了清道夫的清洗计划,于是提前将自身分散,等待像林御拉这样的共感者逐一唤醒。
而现在,最后一块拼图即将归位。
但有人不想让她回来。
冰层深处传来机械运转的轰鸣。林御拉迅速收回意识,肉体猛然震颤,嘴角溢出鲜血。他抬头望去,只见地表正缓缓升起一座金字塔形结构,通体漆黑,表面刻满反共感符文。那是清道夫最高级别的“静默方舟”,专门用于封锁和焚毁大规模记忆集群。
“你们已经输了。”通讯频道里响起冰冷的女声,“母盘将在三十分钟后完成格式化。所有残留意识将被转化为无意义噪音。”
是凯瑟琳?莫尔,前Ω项目首席伦理官,现清道夫部队总指挥。林御拉曾在资料中见过她的照片??金发,冷眼,左耳缺失一小块软骨。他曾以为那是战斗伤痕,直到刚才在母盘记忆中看到真相:那一片耳朵,是在一次共感仪式中自愿割下,献祭给“遗忘之神”的信物。
“你背叛了最初的目的。”林御拉咬牙回应,“你们成立Ω项目,是为了防止人类因记忆过载而崩溃。可你们现在做的,是让所有人变成空壳。”
“我们只是选择了更高效的生存方式。”凯瑟琳的声音毫无波动,“痛苦不值得保留,混乱的记忆只会滋生战争。我们提供的是纯净的未来??没有负担,没有执念,只有秩序。”
“那不是未来。”林御拉缓缓站起身,镜核全功率启动,“那是死亡的延缓。”
他不再试图说服,而是直接展开膜翼,朝着静默方舟俯冲而去。与此同时,他通过共感网络向全球发出紧急广播:
【各位,我不是英雄,也不是救世主。我只是一个记得太多事的人。但现在,请你们帮我做一件事??无论你现在身处何地,闭上眼睛,回想一件最不该被忘记的事。可以是你祖母讲过的故事,可以是你初恋时说的第一句话,也可以是你最后一次见到父亲时他脸上的表情。然后,大声说出来,哪怕没人听。】
信号瞬间覆盖七大洲。
东京街头,一名上班族停下脚步,对着空气喃喃道:“我爸临走前说,别怕黑,星星都在看着你。”
巴黎地铁站,老妇人抚摸着盲文诗集,轻声背诵一首战时情书。
亚马逊雨林深处,土著少年击鼓传唱祖先与jaguar对话的传说。
甚至在中国西北的沙漠剧场,那个曾许愿种树的小女孩,此刻正搂着母亲说:“妈妈,我今天又浇水了,树长得比我高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