娲皇的确是死了，但是她的印记却在女娲之肠内部。
李俊穿过娲皇宫，按照对方引导的步骤一点点地进入女娲之肠内部，找到了当初娲肠十神演化的地方。
上面一层。
那里完全是一片汪洋大海，水底下。。。
春风拂过山岗，吹动了溪边垂柳的新芽。我坐在石上，望着阿芜蹲在溪水旁洗着采来的草药，指尖拨动清流，泛起一圈圈涟漪。阳光洒在她发梢，像是镀了一层金粉。她忽然回头冲我一笑：“林大哥，你说这药要是晒干了，能治你昨夜做的噩梦吗？”
我没有回答。
昨夜，我又梦见了那片黑渊??不是堕帝陵的残影，而是更深处的一道裂隙，仿佛宇宙本身被撕开了一道口子。在那里，没有光，没有声音，只有一双眼睛缓缓睁开，冰冷、古老、不属于任何生灵。它凝视着我，也凝视着阿芜，像在等待我们犯错。
而最令我心悸的是，梦中那双眼开口说话了，用的竟是我的声音。
“你以为你斩断的是枷锁？”它低语，“你只是替我打开了门。”
我猛地惊醒，冷汗浸透衣衫，却发现床头的权杖竟微微震颤，仿佛感应到了某种遥远的召唤。更诡异的是，阿芜也在同一刻睁开了眼，眼神空茫，口中喃喃吐出几个音节??那是上古天妃语，意为“归位”。
可她醒来后，却全然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
此刻看着她在溪边的身影，我心中依旧沉重。那一战虽胜，但终焉之主并未真正降临，反而像是……退入了更深的蛰伏。守序使消散前最后的眼神，不是恐惧，而是悲悯，仿佛她早已预见这一切不过是轮回的一部分。
“你在想什么？”阿芜走过来，将湿漉漉的手在我衣袖上擦了擦，顺势坐下，靠在我肩头。
“我在想，为什么我们会相遇。”我说。
她歪头看我：“三年前你倒在冰窟里，是我把你捡回来的。这不是答案？”
“可你不该在那里。”我低声说，“寒潭位于‘封脉谷’腹地，百里无人烟，连野兽都不敢靠近。那里是上古禁地，埋着初代天妃的魂印。你一个山村孤女，怎么会去那种地方采药？”
她怔了一下，随即笑了：“我是为了救人才去的。村里的老猎户中毒昏迷，大夫说只有寒潭边的‘雪心莲’能救他。我去摘花，结果滑倒摔进潭里……然后就看见你漂在水面上，浑身是血，像死了一万年。”
她说得自然，但我听得出其中的违和。雪心莲只在极寒之地生长，但它真正的药性，并非解毒，而是唤醒沉睡的灵魂??尤其是那些被强行剥离肉身的神识。
换句话说，她是被人引导去的。
“你还记得那天之后的事吗？”我问，“比如……有没有人告诉你，不能带我回村？”
她眉头微蹙，似在回忆：“好像……有个穿黑袍的人站在远处看着我们。我没看清脸，但他挥手时，空中浮现出一道符文，像是警告。我当时害怕，抱着你就跑。等再回头，那人已经不见了。”
我的心沉了下去。
那是“监命者”的标记??传说中比守序使更高一级的存在，负责监视每一任天帝觉醒的过程，确保他们不会偏离既定轨迹。他们不直接干预，只在关键时刻拨动命运之弦，让一切回归“正途”。
也就是说，从我苏醒那一刻起，所有的一切，可能都在他们的剧本之中。
包括阿芜的出现。
包括她的牺牲。
包括我们所谓的“反抗”。
难道……我们真的走出第十条路了吗？还是说，这只是更大轮回中的一个变奏？
“林大哥？”阿芜察觉到我的异样，轻轻握住我的手，“你是不是又看到什么了？”
我摇头，反手将她手攥紧：“我只是在想，如果有一天，我发现连我们的感情都是被安排好的，你会怎么办？”
她愣住，随即笑出声来：“笨蛋，感情怎么能被安排？就算你是天帝，我也不是你的祭品。我喜欢你，是因为你傻乎乎地以为自己很强大，其实怕黑、怕孤单，还总把药汤喝洒。这些都不是演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