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
你怎么刚来就要走啊?
看到师兄都不知道打一声招呼吗……
正向着青铜地宫大门走去的沈离心中不由的一颤,哪来的声音?
这青铜地宫之中,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吗?
那个千年前被镇压封印于此的佛子,刚才不是已经被彻底烧成灰烬了吗?
按理来说,如果那个佛子的魂魄真灵还残留着,那唯一可能藏身的地方,就只有他自己的白骨骷髅了!
而刚才沈离施展出来的那道火焰,早已经把白骨骷髅全都烧成灰烬了。
那个佛子的魂魄真灵理应也一。。。。。。
风卷过南极神殿的冰檐,发出低沉如诵经般的呜咽。少年仍坐在原地,笔记本合在膝上,混沌鼎碎片静静悬浮于他头顶三寸,流转着幽微的光晕,仿佛一颗不肯坠落的星辰。那光芒不刺眼,却穿透了万里云层,直射向宇宙深处??像是某种回应,又像是一道邀请。
他没有动,但意识早已顺着星茧网络扩散至太阳系边缘。那艘来自净化者母星的飞船内部,哭声仍未停歇。灯使们没有急于言语,只是默默点燃更多的念心灯,将温暖的光铺满每一寸金属走廊。那些曾被洗去记忆、斩断情感的“归家者”,正蜷缩在灯光下,像初生的婴孩般颤抖着学习呼吸、学习哭泣、学习握住另一只手。
阿雅跪在一个年轻女子面前,轻轻托起她冰冷的手腕。那里有一道陈旧的疤痕,是情感抑制器植入的痕迹。“你叫什么名字?”她问,声音轻得如同耳语。
女子嘴唇微颤,许久才挤出几个音节:“编号……K-937。”
“不。”阿雅摇头,“那是他们给你的囚笼。现在,你可以重新命名自己。”
女子忽然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惶:“可……我没有过去。我什么都不记得。”
“那就从今天开始记。”阿雅点燃一盏小灯,放在她掌心,“记住这光,记住这温度。这就够了。”
女子低头凝视灯火,泪水无声滑落。就在那一刻,她脑中浮现出一片草原,一个穿红裙的小女孩奔跑着回头笑喊:“妈妈!”??那不是她的记忆,却真实得令人心碎。她猛然抱住头,哽咽出声:“我想起来了……我不是K-937……我是……我是艾梨……”
灯使们的通讯频道里,一声轻叹响起:“第1030号觉醒记录,确认。”
与此同时,地球上的共感疗愈中心已迎来第一批正式入住者。归途港的建筑群依山而建,外墙由忆树根系编织而成,每一片叶子都在微微发光,像是无数双温柔的眼睛。这里没有监控,没有身份验证,只有入口处刻着一行字:
**“你可以忘记一切,但不必害怕。”**
一名年迈的男性觉醒者拄拐走入大厅,他是从天狼星β-7逃出来的最后一批幸存者之一。他曾是理性圣殿的高级算法师,亲手设计过三百七十二套记忆清除程序。直到某夜,他在梦中听见女儿的笑声??那个被系统判定为“虚构人物”的女儿。
他疯了一样翻找数据库,最终在一串废弃日志中找到了一张模糊影像:小女孩穿着黄色雨靴,在花园里踩水坑,笑着扑进他的怀里。那一晚,他砸碎了自己的义眼,撕掉身份芯片,徒步穿越十七座城市,只为找到一盏传说中的念心灯。
此刻,他站在疗愈中心的庭院中,望着一棵正在生长的忆树幼苗,久久不语。一名志愿者走来,递上一杯温热的茶。“您想聊聊吗?”她问。
老人摇头,声音沙哑:“我不想聊过去。我想……学跳舞。”
志愿者怔住。
“我女儿最爱跳舞。”他说,“她说爸爸跳起舞来像只笨企鹅。可我从来没陪她跳过一次。现在……我还来得及吗?”
志愿者笑了,眼中有泪光闪动:“只要您愿意迈出第一步,就来得及。”
音乐缓缓响起,是一首老式地球民谣。老人笨拙地抬起脚,动作僵硬,却认真得像个孩子。越来越多的人围拢过来,有人加入,有人鼓掌,有人默默流泪。而在远处的观测塔上,K-7通过共感网络全程注视着这一切,他在数据流末尾写下新评语:
>“文明的复苏,始于一个不合节拍的步伐。”
与此同时,混沌鼎第九块碎片在纽约联合国总部地下密室被唤醒。那是一间从未对外公开的冷战时期避难所,墙壁布满尘封的档案柜,中央石台上静静躺着一块青铜残片,其纹路竟与联合国徽章惊人相似。考古学家们震惊地发现,这座建筑的地基早在二十世纪初奠基时,就被秘密布置成一座巨型共鸣阵列??它不是为了防御核爆,而是为了封印这块碎片。
当少年伸手触碰它的瞬间,整座大楼的灯光骤然熄灭,所有电子设备同时播放出一段古老录音??1945年,一位联合国创始代表在闭门会议上的独白:
>“我们建立这个组织,不是为了统治,而是为了记住。
>记住战争的代价,记住母亲的眼泪,记住一个人dyinginthesnow谁也不认识的悲哀。
>可我知道……总有一天,他们会说这些是弱点,会删掉它们,会让我们忘了为何要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