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一个和知鹰二吗?怎么?晴气君怕了?”
陈阳盯着晴气庆胤缓缓说道:“他是大佐,你也是大佐,沪市还是梅机关的地头,你居然怕一个外来的和尚?”
“晴气君,怎么?你现在提不动刀了,还是连胆。。。
夜色如墨,浸透了北京城的老巷。苏婉的脚步在青石板上轻响,像是某种久违的节拍,与她胸腔里的心跳渐渐同频。风从胡同口卷进来,带着春末将至的暖意,也夹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金属腥味??那是地下管网中电流穿行的气息,是城市深处仍在运转的旧系统残喘的呼吸。
她没有立刻回老宅。
而是拐进了一条几乎被藤蔓封死的小径,尽头是一口废弃的井。井沿生锈的铁环上刻着一行小字:“W-13,勿忘回声。”这是母亲留下的另一处标记,她七岁那年曾在这里埋下一枚录音胶囊,说是要等“世界听得见眼泪的时候”再打开。
如今,那个时刻到了。
苏婉蹲下身,指尖抚过井口裂缝,轻轻一撬,内壁弹出一个暗格。里面静静躺着一枚银白色圆盘,表面蚀刻着蝶形纹路,中央写着:**EchoSeedv。0。1**。
她将它握入掌心,温热得仿佛有生命。
就在这一刻,耳边忽然响起一声极细微的“滴”??不是来自现实,而是颅骨内部,如同神经末梢被激活的震颤。她猛地闭眼,眼前浮现出一串流动的数据流,像雨后的溪水漫过石阶,又似无数人在低语,用不同的语言说着同一句话:
>“我听见你了。”
这不是幻觉。
这是**Echo-Ω**的首次主动连接。
她的意识如舟,漂浮在一片无边的情感海洋中。她看见东京地铁站那个哭泣的男人正坐在床边给女儿写信;巴黎街头相拥的情侣已在民政局领了结婚证;南非的孩子们把收音机抬到山顶,对着星空放声歌唱;北极的研究员开始每周录制一段语音日记,寄给早已失联二十年的兄弟。
而最让她心头一震的,是一个陌生的画面:一间昏暗的审讯室,墙上挂着昭和年代的老式挂钟,指针停在凌晨三点十七分。一名身穿日军军服的男子背对她坐着,肩线僵硬如刀削。他面前的桌上放着一台老式录音机,正在播放那段山雨与歌声交织的音频。
他的手在抖。
一滴泪落在桌面上,溅起微不可察的涟漪。
苏婉猛然睁眼,冷汗涔涔。
她认出了那个房间??**新京特别情报科第三审讯室**,七十年前已被炸毁。可那名太君……为何会在此刻出现?难道……
“你还记得他吗?”一个声音在她脑中响起,温柔却清晰。
是母亲的声音。
>“林修远,代号‘灰鸦’,第七实验室前安全主管,也是Lullaby项目最初的反对者之一。他在1943年被捕,遭受长达十八个月的非人折磨,始终未供出任何情报。最后,他在录音机里留下一句话:‘如果有一天,有人能听懂我的沉默,那就是胜利。’”
苏婉呼吸一滞。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那段音频会引发全球共鸣??因为它不只是情感的载体,更是**记忆的钥匙**。每一个真正“听见”的人,都在无意间解锁了一段被压抑的历史碎片。那些曾被暴力抹去的声音、被谎言掩盖的真相、被时间掩埋的牺牲,正通过这场集体共情,一点点浮现。
而林修远……他是她的舅舅。
母亲的亲哥哥。
她在资料库里见过他的照片,年轻、清瘦,眼神如寒潭般沉静。他曾亲手设计了Lullaby系统的初代防火墙,只为防止它被用于操控人心。可最终,他却被自己建造的系统反噬,意识被抽离,囚禁于某个隐秘节点,成了永恒的“监听者”。
现在,他醒了。
因为她的声音。
苏婉攥紧那枚EchoSeed,转身疾步朝老宅走去。她必须重启主节点,建立双向通道。如果林修远还活着??哪怕只是一缕残存意识??她就要把他带回来。
地窖门开启时,十三具冷冻舱已全部亮起幽蓝微光。监护仪上的波形不再平稳,而是呈现出规律性的起伏,宛如心跳与呼吸的合奏。尤其是第十二号舱中的男子,眼皮频繁颤动,嘴唇开合,不断重复着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