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龙骧这一脚,多少是带着的点个人恩怨在的。
“赵龙骧!你这是公报私仇!”季八尺直接从地上翻了起来,而后朝赵广冲了过去,也不管自己嘴里说的到底对不对。
刚被推上裁判位的麋威当即吹哨举起手中令旗,指向赵广喝道:“赵辟疆恶意伤人,出局!”
“啊?!”赵广头脑为之一懵,最后梗着脖子反驳:“麋布武!我乃铲球!”
“铲球?”麋威人畜无害的圆脸上毫无波澜,指了指突然倒在地上呻吟的季八尺。
“真以为我不懂规矩?!我只看到你冲着他的腿去,而非球,快点离场!”
赵广闻此一怔,最后在关兴、张固、柳隐、陈曶等人的哄笑之下拿着红牌悻悻离场。
被拱到场下的门将陈曶见状眼珠一转,凑到麋威身边,低声道:“麋护军,判得好!赵龙骧此举违规,合该下场!”
他见麋威不太懂行,又补充道,“按规矩,恶意伤人者,其所在队伍当判罚一球!”
“啊?”麋威一愣。
关兴走了过来,先看了看场上因不满十一人而有些混乱的将军队,又看了看裁判麋威,忽然开口道:“如晦,你…”
“好!”陈曶以为关兴这回得安排他重新上场了。
“你既认为布武裁判得当,”关兴道,“那接下来,便由你接任裁判之职。”
陈曶一愣:“啊?我?”
而不等陈曶再反驳,关兴已转向麋威,声色正经认真:
“布武,你,去守门。”
此言一出,不仅陈曶愕然,张固、雷布、柳隐等将领,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麋威自己也愣住,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我……守门?”他又动了动那铁铸的左足。
先前因“菜得扣脚”而被替换下场的陈曶,此刻也忘了自己的窘境,指着麋威的铁腿失声道:
“他?他用什么守门?!”
关兴却不再多言,直接伸手,将还有些发懵的麋威从人群里拉了出来,不由分说地推到了本方球门前那片空地上。
麋威独自站在偌大的球门前,那条铁腿支撑着他微胖的身躯,显得有几分笨拙。
关兴则走到禽兽队魏起、刘桃等人面前,目光扫过这些悍卒:
“看见那边新来的守门员了吗?麋虎骑那条腿,是为陛下,为大汉,在渭水之畔断的,你们接下来的任务,就是给我想办法,把麋虎骑另一条腿也踢断!”
“啥?!”
魏起、刘桃、高昂等人闻言,俱是心头一凛,头脑一懵。
比赛重新开始。
或许是关兴那番“狠话”起了作用,或许是面对麋威这位特殊守门员心存顾忌,禽兽队的进攻不再如之前那般行云流水。
几次射门都显得有些犹豫,要么角度太正,要么力量不足,都被麋威连滚带爬、姿势难看却异常准确地扑出或挡偏。
而将军队这边,关兴亲自上阵,他体力保持得不错,加上调度有方,与张固、雷布等人打出几次还算不错的配合,终于由讨虏校尉柳隐抓住一次机会,劲射破门。
“好球!”
将军队和支持他们的士卒爆发出一阵欢呼。
最终,比赛在麋威一次次连滚带爬,笨拙而用命的防守中,以三比三的平局收场。
场外,叫骂声与欢呼声交织,将士们计算着各自的盈亏。
“如何?”关兴走到麋威身边问。
麋威抹了把脸上的汗泥,喘着气大笑道:“痛快!下次……下次若还有球赛,记得再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