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加清晰地意识到，赫里斯的情况到底糟糕到了什么样的地步，可以说，他现在还活着，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宋昭精神力传达出的意思有些凝重：“陛下，这里是你精神识海的外围区域吗？”
“是。”
宋昭心情沉重，他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力要是继续往前，就要出现跟谢利一样的状况，精神力被撕碎了。
他道：“为了保证我的精神力处于最优状态，我目前只能停留在这里为您安抚治疗。”
“请您试着放下所有戒备，不要对我的精神力设防，有抵抗之心。”
赫里斯的回复依然简短：“好。”
宋昭打起十二分精神，在外围的这片黑色风暴中，开始安抚治疗。
坐在沙发上的宋昭一直端坐着，像个精致的小玩偶一样，动也不动。
但是在赫里斯的精神识海里，他双手合掌，放在自己的胸口，闭着眼睛哼着只有旋律，没有歌词的曲子。
慢慢地，他身体周围的黑色风暴慢慢变缓，一丝丝的黑色，在脱离风暴。
逐渐地，以他为中心的那一小片区域的黑色风暴颜色越来越淡，变成黑灰色、灰色、米浆色、白色。
当他口中的曲子组合在一起，仿佛神明的呢喃的时候，那一小片风暴已然泛着浅浅的，仿佛撒着星光的浅金色。
赫里斯已全然怔住。
这种感觉他从未体验过，温暖的，柔曦的，平和的一团光出现在他的身体里。
那一小块地方，变得那么的舒适，那么的充满力量。
这种力量，跟他身体其他地方让他强大，也让他每时每刻都遭受难以言喻的狂化反噬的力量不同。
是不带任何痛苦折磨的。
漂浮在那一小块浅金色风暴中的宋昭睁开眼睛，“怎么样陛下，感觉如何。”
在精神识海里，身高再也不不是问题，宋昭的目光终于跟赫里斯平视了。
赫里斯看着他黑色的眼睛，道：“没有什么不适。”
“那就是有效果了？”
赫里斯：“有效果。”
宋昭脸上冒着腾腾热汗，身体也有些虚软，他望着身边的浅金色风暴，却发现那些一丝一丝的黑色的东西，又在以缓慢的速度钻进浅金色风暴。
他皱眉，看着跟无边无际的黑色风暴相比实在有些渺小的浅金色风暴：“但是陛下您的精神识海实在太大，太辽阔了，我将所有精神力用尽，也只能产生这点效果。”
“而且它们还会被重新沾染回原本的模样。”
赫里斯也感觉到了，比宋昭还要早地感觉到，他看着那些顽固的黑丝，语气里带着一些冷凝道：“它们从我出生，就盘踞在我的身体里，随着我越频繁的动用武力，它们越多。”
“不过没关系，”才说几句话的功夫，看起来更加虚弱的宋昭道，“才第一次，以后每天做一次，总会越来越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