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巧兰不满：“娘，你以前不是说我扎辫子好看吗？”
周桂芬扫过闺女冻得通红起皮的脸，又摇摇头。
她以前觉得自己闺女是十里八村最好看的丫头。
但见过叶柔，再看自己闺女就觉得不满意了。
这也差太多了。
搏一搏，自行车换摩托。
周桂芬一咬牙，扯着闺女袖子往院里走，叮嘱她：“进去了别乱看，也别乱说话，老实点。”
张巧兰知道她娘的想法，一仰头，小眼睛里的自信快要溢出来了。
“娘，你放心。”
周桂芬厉声道：“别仰头，显得鼻子更大了。”
张巧兰低下头，将眼里的不满藏住。
母女俩被冷婆挡在门外。
“周婶子，这姑娘是？”
“我姑娘，巧兰。”周桂芬笑呵呵道：“我上岁数忙不过来，就想叫我闺女来帮帮我，她不要工钱，包吃住就行。”
冷婆目光在母女俩身上扫了一圈，嘴角意味不明勾了一下，没再阻拦，只是道：“这事还是要江先生同意。”
“我知道，我知道，我去跟江先生说。”周桂芬正愁见不到江辰，这个借口好。
周桂芬拽着闺女进院子。
冷婆扫过两人背影，摇摇头。
又要换厨子了。
——
叶柔下车急匆匆进了院子，正撞上把女儿安顿好的周桂芬。
周桂芬伸手挡住叶柔去路。
叶柔停下脚步，语气焦急：“周婶子，你有事？”
周桂芬开口竟带着些训斥。
“叶小姐，你别怪我老婆子多嘴。”
“嫁了男人有了孩子，还整天往外跑，这可不是贤妻良母该有的做派。”
叶柔目光冷下去：“你在教训我？”
周桂芬听到叶柔冰凉语气，一怔。
在她印象里，叶柔脾气极好，来这家里没见她发过火，对谁都笑眯眯的温柔模样。
周桂芬以为叶柔是软柿子，这才敢来对她说这些话。
这是她第一次见叶柔生气。
叶柔五官艳丽，此时眸中闪烁着熊熊的怒意，瞳孔在天边晚霞映衬下似是烧红的柴堆，烫的吓人。
这是一种几乎令人窒息的美丽，单单看那么一眼，瞳仁就像被刺了一刀，疼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