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膝跪地，双手撑地，背脊炸裂，一根由黑曜石与活体金属构成的尾椎破体而出，卷住镜之心残余核心，猛地一扯！
轰隆??！！！
整个网道系统在此刻彻底紊乱。数以千计的通道错位，数十个星区间的跃迁路径永久性封闭，而更多未知区域的入口却被强行开启。一艘原本航行于奥特玛星域的商船，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穿越裂缝，直接坠入冥府星域大气层；一支正在追击钛帝国舰队的帝国海军编队，则突然出现在卡班戈星区??那里，早已被证实为四万年前便已毁灭的死寂世界。
更可怕的是，某些本不该存在的存在，也开始显现。
在巴尔星系外围，黑暗之中浮现出一座巨大的太空修道院轮廓，其建筑风格既像血天使，又带着明显不属于人类工艺的弧形结构。而在火星轨道，机械教观测站记录到奥林匹斯山下方传来规律性脉冲信号??频率与传说中“火星之父”觉醒代码完全一致。
泰拉，皇宫顶层。
基里曼立于观星台前，手中握着一块刚刚从火星传来的数据板，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镜之心被毁……网道紊乱……阿巴顿获得了超越半神的力量……”他低声念道，“而且，根据侦测结果，帝皇的精神波动增强了三倍以上，尽管?依旧没有真正苏醒。”
身旁的老兵顾问颤抖着问：“大贤者，我们是否该集结远征军，阻止他？”
基里曼摇头：“来不及了。他已经不在现实宇宙的规则之内。现在的阿巴顿，更像是……一个正在成型的概念??‘背叛’本身的人格化。”
他望向北方星空，那里正是荷鲁斯之陨的方向。
“父亲啊……您创造的儿子们一个个走向疯狂、死亡或堕落。而现在，连您的敌人也开始模仿您的姿态。若这便是帝国注定的终局，那么我必须做出选择??是继续做您理想的延续，还是成为新时代的奠基者？”
无人回应。
只有风穿过古老的石柱，带起一阵低语般的回响。
回到网道废墟。
阿巴顿已不再站立，而是盘踞于残骸中央，身躯扩展至百米之巨，如同一座移动的祭坛。他的意识分裂为千万片段，穿梭于各个错乱的时空节点，窥视着无数可能性的分支：
他看见自己成功登临黄金王座，统御银河万族；
他也看见自己被帝皇亲手扼杀，灵魂永困亚空间；
他还看见……一个从未设想的结局??
年轻的他，并未刺杀荷鲁斯。
战帅存活，率领叛军攻破泰拉。
帝皇陨落，人类帝国分崩离析。
而他，阿巴顿，则在废墟之上建立起新的秩序??没有神权，没有谎言，只有铁与血的真实。
哪一个才是正确的道路？
哪一个才是慈父真正期望的结局？
就在他思维停滞的一瞬，一道纯净的白光突兀降临。
不是来自帝皇，也不是来自四神。
而是来自……一个熟悉的身影。
白袍飘扬，银发如瀑，手持一把缠绕星光的长枪，静静立于虚空之中。
“白暗之王……”章榕爱震惊低语，“你终于现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