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小姐,老婆子恭候您多时了,这边请。”
严如雪刚下马车,醉仙楼的掌柜立马笑盈盈的走上前迎接,然后赶紧带着严如雪前往醉仙楼的一处后院。
后院由竹子篱笆围着,里面种着一些寻常的瓜果蔬菜,中间。。。
风自南荒而来,带着沙砾与枯草的气息,掠过断崖,卷起一地碎石。那座沉眠的古殿深埋于地底千丈,四周岩壁刻满失传已久的符文,每一道都似在低语,诉说着远古禁忌的誓约。此刻,殿心石台上,一双眼睛睁开,光色交错??左瞳如寒潭映月,冷澈见底;右目似烈火焚空,炽烈燃烧。
离烬醒了。
她缓缓起身,衣袍无尘,仿佛从未历经岁月侵蚀。三千青丝如活蛇般自行缠绕成髻,一根骨簪无声插入,那是用昔日战死者脊骨所制。她抬手,指尖轻点眉心,一道幽蓝火焰自额间燃起,刹那间,整座古殿的符文尽数亮起,宛如星河倒悬。
“三百年了。”她的声音不高,却穿透时空,“你们终于……开始怀疑‘道’了。”
话音落,地脉震动,九条黑线自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竟是九道被封印的“伪佛之心”残片,此刻竟因柳无尘之死而共鸣苏醒。它们悬浮空中,扭曲如虫,发出凄厉哀鸣。离烬伸手一抓,残片尽入掌中,随即化为灰烬。
“柳无尘不过棋子。”她冷笑,“他以为自己在造神,实则只是唤醒我的钥匙。”
她望向北方,目光仿佛穿透大地、云层、人心,直抵西域那座废弃戏台。她看见萧墨将信折好,放入怀中,听见他心中那一声极轻的叹息。
“你想见她了吗?”
“想见。”
这两个字,像是一把锈迹斑斑的刀,重新磨利,再度刺入命运之轮。
***
数日后,南疆密林。
红葫仙子正仰卧树梢,酒葫芦高举,清酒洒落唇边。玄音坐在溪畔研墨,笔尖微颤,似有所感。蒙眼少年突兀站起,竹杖顿地:“她动了。”
“谁?”玄音抬头。
“那个女人。”少年闭着眼,却似能窥见万里之外,“她的‘心火’点燃了。不是愤怒,不是复仇……是期待。她在等一个人去质问她,挑战她,甚至……杀死她。”
红葫仙子缓缓坐起,眼中醉意褪去,只剩锋芒:“离烬当年为何收手?不是因为怜悯,也不是因为败了。是因为萧墨那一刀,斩到了‘真实’??他没有斩她,而是斩破了她为自己编织的执念幻影。”
“所以她放下了杀意。”玄音喃喃,“可如今……萧墨主动回应了她的信。”
“那就意味着,”红葫仙子冷笑,“她等的人,终于肯走下神坛,踏入泥泞了。”
三人沉默良久。
忽而,远处传来钟声。
不是佛寺晨钟,也不是祭典法音,而是一种极其古老的青铜之鸣,仿佛来自地心深处。每响一声,天地便震一下,连飞鸟都坠落林间,七窍流血。
“这是……‘问心钟’!”玄音变色,“传说中上古大能用来审判修士本心的禁器!早已失传千年!”
“不。”蒙眼少年摇头,“这不是钟声……是心跳。是整个西域所有曾被‘净魂蛆’侵染之人的集体意识,在某一刻同时觉醒,共振而成。”
红葫仙子眯眼望天:“有人在引导这股力量……是忘心?”
“不是她。”少年低声道,“是‘染墨’。那把刀从一开始就不只是映照人心,它是‘道’的试金石。萧墨三年不拔刀,不是放弃,是在等这一瞬??当万人齐问‘为什么’时,真正的裂隙才会出现。”
***
与此同时,西域边境小镇“清心境”。
废墟之中,阿梨正蹲在自家药铺前,用木勺熬煮一锅草药。药材皆是她从旧书《百草经》中寻得的偏方,据说能唤醒被洗脑者残存的记忆。她父亲坐在门槛上,眼神浑浊,时而清醒,时而痴傻。每当他想起曾要把女儿送去“净心院”,便会痛哭流涕。
“爹,喝药吧。”阿梨轻声说。
老人颤抖着接过碗,刚喝一口,忽然浑身抽搐,双眼翻白,口中吐出一段陌生话语:
>“九重塔下,非佛非魔,唯有一人,守门待客。”
话音落,老人昏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