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歆竹抿着水，眸光沉沉，长睫垂落，她自然知道对方所说的查探是何意，于是陷在回忆中。
童栀昨天找到叶歆竹，告诉她今天是书中二人的初见。
墨时晏，确实是个已经十分久违的名字了。当年叶家尚未倒台的时候，还住在别墅区里，和墨家的宅子挨着，两家做了五六年的邻居，如今物是人非，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部长，上面的灯位置好像不对。”
小干事挪动了一下，发现射线最远的地方照不上台。叶歆竹被打断思绪，猛然回神，看了眼位置，想起来这灯好像是刚才自己装的，后面忙着排练可能就没调好。
“你先下来吧，我自己上去看看。”
叶歆竹扶着梯子上去琢磨了一会，左晃右晃，总算调整好。
于是松了口气，缓慢攀着扶手向下爬，却不知怎么，身子一软，脚下一个没站稳，忽然一空，整个人落下去，跌下去的高度不高，但是她后脑勺找地，速度太快，只来得及用胳膊垫了一下，但似乎作用不大。
一阵蜂鸣声后，她只觉得脑袋疼的要命，眼前蒙上一层黑网，紧接着便失去了意识。
路允初立马反应过来，她已经很快了，但还是有人先她一步。
“打急救电话。”
学生会长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不过也是，她作为总负责人，来监工也是常理之中。
路允初拿出手机拨号，这才发现温言额头上全是汗，面色铁青。她这人一向柔和稳重，此时竟然慌成这样。
“你留在这里，把事情交代好再过去，我是负责人，就先跟着救护车走了。”
“好。”
温言坐在病床前，静着盯了很久，看着药瓶里的药水一滴一滴往下落。
叶歆竹本人肤色很白，手上一旦有了红斑就格外明显。温言从口袋里捏了一个暖宝宝，隔了床单放在她手掌边，避免压到针口。
叶歆竹的手一动，暖宝宝从上面掉下来，温言立马抽身站起来，望着叶歆竹眼睛上裹着的纱布，连抽气的声音都在颤抖。
“醒了？”
这声音又很耳熟，但叶歆竹既对不上人，也认不出脸。
“嗯。”
“我给你叫医生过来。路允初在过来的路上了，还有……”
马丁靴的踏地声停顿了片刻。
“我叫温言，下次，记住我的名字好吗？”
那人独自感伤着走开，叶歆竹什么也看不见，骤然失去视觉，她心中却莫名地很平静。
等到医生过来跟她说了几句，那个人才巴巴地跑过来。
“姐姐。”
墨时晏今年十九岁，比叶歆竹小两岁。
“墨时晏？”
叶歆竹下意识朝着床边望去，也不知道方向对不对。动作间，碰到了那个暖宝宝，她手冷，握紧了几分。
墨时晏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掀起一阵气流。
“你怎么过来了？”
“快要开学了，父亲说你也在这，让我早点过来跟你见见面。”
叶歆竹伸出手，墨时晏就了然将那手掌轻轻放在自己的头顶，然后头发被人用熟悉的力道揉了揉。
兴许两人都阔别已久，并没有人觉得这样的行为很奇怪，纵使墨时晏年纪已经不小了。
“好久没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