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紫一开口姜明哲便知不好,早已有了准备,抢先一步护在阿紫身前,左手轻挥,李秋水那个耳刮子蓦然倒转,反向自己脸上打去。
李秋水这下出手原也不重,只想打落阿紫几颗牙齿,一时轻敌,竟被姜明哲还施彼身。
当下脑袋微仰轻松避过,眼神满是讶然,怒道:“小兔崽子长本事了,竟敢欺师灭祖?”
正要大打出手,姜明哲护着阿紫退后一步,满脸惊讶道:“哎呀,慕容家的功夫原来这么厉害么?我可不是有意的!”
他之前和李秋水交手,几乎处处受制,但少林寺一役得了两门神功,无穷内力,连童姥都能震慑,自然不怕李秋水,只是不愿弄得处处对头,因此略展锋芒,便即忍让。
李秋水见他神情不似做假,一时也有些吃不准他态度了,皱眉道:“慕容家的斗转星移素来不传外人,怎么竟肯传给你?”
姜明哲道:“此事说来稍微有些话长,要借一步才好禀报,而且此事也和修复前辈的伤痕大有关系。”
李秋水本来要为女儿出头,但听了修复伤痕一事,什么女儿,早抛入爪洼国去,也不计较姜明哲向她出手了,立刻道:“好,出去说。”
姜明哲牵了牵阿紫的手,以示安慰,随着李秋水走去外面无人处。
李秋水迫不及待道:“快说。”
姜明哲点头,便从大战少林寺之事说起,他也不说自己学了鲲化为鹏神功,只道大战之时,童姥出场,捉了李青萝,自己拼命救回,引得童姥和无名老僧动手,被无名老僧击退。
李秋水听说童姥到了中原,已是一惊,及听说无名老僧打跑了童姥,愈发骇然:“不可能,我这师姐的武功,差不多算是天下无敌了,什么老和尚能够胜她?”
姜明哲叹道:“此事说来却又话长,原来这个老僧俗家叫做慕容匡,正是前辈的妹夫……”
便把慕容匡的不幸遭遇说了出来。
李秋水听说无崖子竟和李星河有了后代,只气得满面青气,双眉竖起,咬牙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当初还说他爱玉像胜于爱我,只道他性子太痴,原来,原来那玉像根本就不是我!贱人,贱人,他们怎么敢!”
她猛然瞪向姜明哲:“你学了我的功夫,必须替我出力,我令你去无量山,把那玉像砸成粉碎,埋在最脏最臭的茅厕里!”
姜明哲果断答应:“包的包的!额外洒一桶黑狗血都行啊。”
李秋水盛怒之下,竟也被逗得一笑,摇头道:“胡说八道,又不是玉像成了精,洒什么黑狗血。”
毕竟是多年前的旧事,她初闻之下虽然怒不可遏,但被姜明哲打了个茬,也就缓和了许多。
问他道:“这两个贱人做出丑事,和修复我的伤痕有何关系?”
姜明哲道:“函谷八友已被我请在珠宝行中做客,这八个都是苏星河弟子,对前辈颇有成见,骨头又是极硬,因此我对他们说,受伤的乃是前辈的妹妹李星河,下手的才是前辈,前辈若求事情顺遂,最好顺着我这话头,演一场戏。”
他这番话说得小心翼翼,不料李秋水却全无抗拒之意,眨了眨眼,声音忽然粘腻起来:“让做姐姐的扮成妹妹,你这小鬼头喜欢这个调调儿么?”
姜明哲露出无奈之色,李秋水咯咯娇笑,伸出手指戳了戳他:“好呐,乖徒儿,你这么快便把薛慕华找来,可见为师的事情你是真正放在了心上,方才冒犯为师之事就此作罢,那两个小丫头,你既然喜欢,为师也不和他们计较了。”
她想到能恢复旧貌,心花怒放,话语之间,又把姜明哲认作了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