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五六天就是上海证券交易所开业之日，张建川来上海的一个主要心愿就是要在上交所开业之日成交一笔。
至于说最后能买到多少，再说。
电真空和延中，二选一，或者都买。
无所谓了，上海证券交。。。
林强把名片翻来覆去看了三遍，指尖在那行小字上摩挲出细微的响动。滨江公园东入口??离这儿不到两公里，步行二十分钟，公交两站地。可这短短的距离，此刻却像横着一道深渊。他盯着门缝外漆黑的楼道，耳朵捕捉着每一丝动静，仿佛黑暗里藏着无数双眼睛。
他没去朋友家。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万一跟踪者已经掌握了他的社交关系？万一朋友住处也被监控？他想起硬盘里的“Watcher_3。2”，那种专业级的后门程序不会无缘无故出现。能远程植入的人，一定清楚他的一切习惯：作息、通讯录、常用软件、甚至……他写小说时喜欢用的那款冷门Markdown编辑器。
他关掉所有灯，拉上窗帘，把行李箱推进卧室角落。然后蹲在沙发背后，打开手机热点，连上那台老旧笔记本，开始手动清除系统痕迹。他一边操作一边回想《沸腾时代》里写过的每一个细节??那些他曾以为只是文学加工的情节，如今竟一一照进现实。
比如第四十五章草稿中提到的“用户情绪预测模型”：平台通过分析用户的打字速度、页面停留时间、甚至心跳频率（来自智能穿戴设备），预判其消费意愿，并在情绪低落时推送高利润商品。这个设定，源自他在实习期间偶然看到的一份内部测试报告，编号为TD-AI-0，项目代号“温控”。
他当时觉得荒诞，现在却脊背发凉。
凌晨一点十七分，清理完毕。他将旧笔记本塞进双肩包，顺手拔下U盘，贴身藏好。窗外雨声渐歇，城市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他靠在墙上，闭眼假寐，脑中反复回放李董的话：“你已经掀开了一块不该轻易触碰的石头。”
谁不希望这些影子被照亮？
答案太明显了??掌握光源的人。
第二天清晨六点，天刚蒙蒙亮，林强就出门了。他换了三条路线，绕了七个街区，确认无人跟踪后，才走向滨江公园。晨雾弥漫，江风带着湿气扑面而来，柳树垂下的枝条轻轻摇晃，像无声的警告。
东入口处空无一人。
他站在石阶上，手表显示八点五十九分。一分钟过去，九点整，身后传来脚步声。
回头望去，一个穿灰色风衣的男人缓步走来。约莫四十出头，面容清瘦，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手里拎着个牛皮纸袋。他走到林强面前，目光平静如水。
“你是顾明远？”林强声音有些发紧。
男人点头，从纸袋里取出一杯热咖啡递过来。“黑糖拿铁，不加奶泡。你常在写作时喝这个牌子，对吧？”
林强没接，瞳孔骤缩。
对方轻笑一声：“别紧张。如果我想对你不利，昨晚就不会留名片。”他顿了顿，“而且，我可以告诉你??王主编现在安全，但他不能再联系你了。星阅文化内部有‘他们’的人。”
“他们是谁？”
“通达网真正的控制者。”顾明远压低声音，“不是CEO，不是董事会，而是一个叫‘天枢会’的隐秘组织。它由几家头部科技公司联合成立，专门处理‘舆论风险’和‘信息污染’。你的小说，已经被列为一级舆情事件。”
林强喉咙干涩：“我只是写了些我见过的东西……”
“问题就在这儿。”顾明远打断他，“你写的不只是故事，你是把碎片拼成了地图。第四十三章里那个‘动态派单算法’，你以为是虚构？实际上，那是通达网正在全国推行的真实政策，代号‘猎隼’。你发布当天，就有十七个城市骑手集体罢工，理由正是‘系统恶意降权’。”
林强怔住。
“还有第四十四章草稿里的生物数据收集计划，你以为是未来设想？错了。这项技术已经在三个试点城市上线，绑定百万用户的健康APP进行隐性授权采集。你提前曝光了它。”
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