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宝梅抬手指向门外，“好走不送。”
被人当面赶客，吴父吴母脸色很难看。
吴父站起身：“妞妞奶奶，文婉是妞妞的亲生母亲，不管你认不认，这都是不争的事实。即使你坚持，法院也不一定判文婉有罪。到时候你们时间浪费了，钱也花了，落得竹篮打水一场空，就得不偿失了。”
陈宝梅不屑道：“怎么，用到人的时候就承认妞妞是她吴文婉生的？当初他们踢皮球一样，将妞妞当做包袱踢来踢去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搬出这番大道理？”
“哎哟，你瞧我！”
陈宝梅一拍大腿，“我怎么就忘了呢，你们二老连妞妞的认亲宴都懒得来，怎么可能会管她的事。吴文婉会这样，想来也是家学渊源吧。”
吴父面色未改，“没过来，是因为我们工作繁忙。”
“还挺会为自己找借口啊，难道不是因为你们觉得妞妞出身不好，外形仪态学识等都比不过养在城里的沈皎，觉得她带不出去吗？”
陈宝梅说话相当不客气了，什么话难听就转捡什么话说，她一脸无所谓道：
“不过也能理解，你们吴家人就是这样，无利不起早的精致利己性格。抢着要第一个孩子冠你们吴家的姓氏，却又不想出钱出力，好处都让你们家占尽了，还反过头来瞧不上我们小老百姓，真是有意思得很。”
陈宝梅直截了当戳穿他们吴家的真面目，说得吴父吴母面红耳赤。
活这么大年纪，尤其是后来当了干部后，吴父还没被人如此赤裸裸当面骂过。
陈宝梅的话烧得他脸颊滚烫，怒气在胸腔像烟花般炸开。
平静的面皮之下是汹涌的怒，他沉着脸，“内心肮脏者，看什么都是脏的。”
陈宝梅不由冷笑，“以己度人，推人及己。”
他们觉得陈宝梅脏，陈宝梅还觉得他们丑陋呢。
“对牛弹琴而已，我们走。”吴父朝吴母呵道。
他抬步就要往外走，走两步视线却落在妞妞身上。
他仍旧想做最后的努力，“你是妞妞吧，文婉是你亲生母亲，难道你忍心因为自己让你怀胎十月的亲生母亲身上沾染污点，人生毁于一旦吗？脸肿了会消退，牙齿掉了也可以补，但亲情一旦出现裂缝，那就再也修补不回来。”
“你年纪小，很多东西不懂可以原谅，但你母亲的事，我希望作为女儿的你，能慎重考虑。”
想从妞妞这里下手？
可惜妞妞都没见过他们几面，短短几句话，还想挑拨妞妞和陈宝梅的关系，也不看妞妞给不给他们机会。
妞妞扬起小脸斩钉截铁回他，“不好意思，我只有奶奶，没有妈妈。”
吴父变了脸色，冷声一声甩袖走了。
他们刚出房门，沈茵就把门锁上了。
“行啦，赶紧去睡吧。”陈宝梅拍了拍两个孩子。
妞妞凑到陈宝梅面前，“奶奶，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睡？”
“当然可以。”
陈宝梅以为孩子被吓到了，想寻求她的安慰。
谁知道躺一张床上了，妞妞却悄悄跟她说，她的两颗牙齿本来就有点松了。
吴文婉打完她耳光，她两颗牙松得厉害却没掉，是她自己用舌头用力顶下来的。
她觉得那样看上去会严重些，也更能博得周围人和警察叔叔的同情。
她没想到牙齿掉了的后果居然会如此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