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竟把龙冢挖了！”沈清霜脸色剧变。
“不止。”楚昭沉声道，“那是‘九怨龙灵阵’，以龙尸为引，召唤怨念化灵，专破护体龙气。”
果然，九具龙尸眼窝燃起绿火，齐声哀嚎，化作九道怨龙冲向大阵。每一道撞击，都让屏障剧烈波动，龙形虚影发出痛苦嘶鸣。
“撑不了太久。”影蚀急报，“最多半个时辰，阵法必破！”
楚昭环视四周，见己方虽士气高昂，但多数人尚未掌握《鸣龙诀》精髓，难以正面迎敌。
他忽然转身，看向沈清霜：“你能再施展一次‘万载凝心刺’吗？”
沈清霜摇头：“精血未复，强行催动，会死。”
“我知道。”楚昭握住她的手，“所以这次，由我来引动鸣龙之力，你只需作为媒介，引导冰魄之寒贯穿敌阵核心。风险在我，不在你。”
沈清霜怔住，眼中泛起水光：“你疯了吗？双修共引极易失控，稍有差池，你会经脉尽断，魂飞魄散！”
“但我信你。”他微笑，“就像十年前，你在雪中救我那次一样。”
那一夜，她确实曾拼死挡在他身前，用身体承受了一记堕龙毒镖。
沈清霜咬唇良久，终于点头。
两人并肩而立，掌心相贴，气息交融。
楚昭运转《鸣龙诀》至极限，体内血液沸腾如金浆，骨骼发出龙吟般的震颤；沈清霜则引动体内寒脉，将鸣龙精血中的极寒之力缓缓释放。
天地为之变色。
风雪倒卷，云层凝聚成漩涡，一道混合着金焰与玄冰的能量流自两人交汇之处冲天而起，在空中凝成一把长达百丈的巨型长枪??上半截炽热如阳，下半截冰冷如渊，枪尖闪耀着毁灭性的光辉。
“此枪无名。”楚昭低语，“但从今日起，它叫‘破妄’。”
他双手握枪，猛然掷出！
长枪划破长空，所过之处，空间崩裂，空气凝成晶体碎片。它先贯穿九怨龙灵，每一头都在接触到枪芒的瞬间化为齑粉；继而直取老僧所在！
老僧怒吼，挥动禅杖结出金刚屏障，却被一枪洞穿，连人带杖钉入沙地，当场毙命。
失去指挥，三千傀儡动作迟缓，随即被鸣龙殿众人抓住破绽，逐一击溃。
战罢，晨曦初现。
楚昭瘫坐在地，七窍渗血，右臂经脉寸断，脸色苍白如纸。沈清霜抱着他，泪如雨下。
“值得吗？”她哭问。
“值得。”他虚弱一笑，“因为这是我们……共同的路。”
数日后，消息传遍大陆：
鸣龙殿不仅击退沙门佛国三千傀儡大军，更缴获大量证据，揭露其百年来盗掘龙冢、炼制邪器的罪行。十余个依附佛国的小国纷纷倒戈，宣布脱离其管辖。
而在幽冥深处，那座骸骨宫殿中，那双无瞳之眼再次睁开。
“有趣……越来越有趣了。”
低语回荡，如同诅咒，又似期待。
“楚昭……你让我等了太久。这一次，我不会再失败。”
与此同时，在龙渊谷最深处的一块古老石碑下，楚昭发现了刻在背面的一行小字：
“若鸣龙重生，当寻东海孤岛，取回‘心灯’，方可彻底斩断轮回之缚。”
他抚摸着那行字，轻声道：“师父，您留给我的最后一道谜题，我一定会解开。”
风起云涌，天下将乱。
但这一次，鸣龙已不再蛰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