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闭上双眼，一边享受音乐，一边擦拭着手中的酒杯。
店内有三名客人坐在桌边喝酒，刻意压低的说话声在音乐中变得模糊。
吧台无人，只有暖灯的光圈停在上面。
“原来，这家酒馆刚开业的时候，是这样啊。”
太宰治轻声呢喃，眉间露出温柔的神色。
李小七诧异地转头看他，张开唇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太宰治对上她的视线，鸢色的眼眸在此刻显得格外柔和。
“去吧台坐吧。”
“欢迎光临，本店近日新开张，所有酒水八折。”
老板睁开眼，脸上露出笑容。
太宰治看着他，与记忆中相比年轻了些，眼角的皱纹少了。
“那还真是荣幸。”
他语气淡然，视线下移，停留在中间的吧台座位上。
李小七就这么呆愣愣地跟在太宰治身边，看着他拉开吧台的椅子让自己坐上去。
轻微气流拂面，太宰治掀起黑色大衣，坐上椅子的同时喊了一杯威士忌。
“要喝点什么？”
他问道。
李小七茫然地摇摇头，不好意思地笑起来，“说实话，我很少来酒馆，所以不太清楚有哪些酒好喝。”
太宰治将手肘撑在吧台上，托着脸颊看她。
“龙舌兰日出，我想你会喜欢，适合女孩子。”
李小七乖巧点头，喊老板要了一杯。
“为什么突然来这里？”
她问道。
太宰治盯着吧台的纹路，漫不经心道：“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今天是开张的日子，来捧个场。”
李小七随口应了声，垂眸瞧见裙摆，听着耳畔的音乐忽然间明白过来。
这似乎是弄脏了她衣服的补偿。
“谢谢。”
“嗯？”
太宰治发出鼻音，他看过来，扬起一抹浅笑，“怎么了？”
李小七抿了抿唇，不自在地捏紧手指。
“嗯……没什么。”
太宰治伸出手，轻轻点在李小七的额头。
“有没有放松一点？”
李小七微微睁大眼眸，望进他的眼里，在他的注视下无奈笑起来。
“太宰先生，还真是躲不过你的眼睛。”
两个酒杯被摆上来，分别推到太宰治和李小七面前。
“两位请慢用。”
老板勾起唇角，声音轻缓。
说完，他又拿起酒杯，闭上眼睛继续擦拭。
威士忌杯里圆滚滚的冰球浸润在浅棕色的酒液中，在灯光下散发出点点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