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澜的慢,的确让罗彬心生烦闷,其实还有一丝焦虑。
他不想黄莺遭受什么折磨。
转念一想,苗澜如此倨傲,苗那也是个自大之人,他们的恨意都在自己一个人身上。
不太可能在自己到之前,转而去折磨黄莺,本质上他们和黄莺没什么仇恨,至多将其当做棋子。
因此罗彬没有继续激苗澜了。
不过,苗澜还是稍稍走快了一些。
夜愈来愈深,山林中愈来愈安静,后方并无人跟来。
罗彬的要求,黎姥姥等人不敢抗拒。
……
……
黄双,以及那二十余个。。。。。。
夜深如墨,城市边缘的忆园静得仿佛被时间遗忘。雨早已停歇,但空气里仍弥漫着湿意,蓝藤垂落如泪痕,缠绕在石碑四周。那块刻着“不肯放手的爱”的石碑前,泥土微微隆起,像是有人刚刚从地下起身离去。
没有人知道陈屿去了哪里。
官方记录中,他于三日前因突发脑电风暴导致意识离散,列为Lullaby-9协议下的首例非实验性融合案例。基地对外宣称系统运行稳定,高维情感潮汐已被成功疏导,SEED-Ω核心进入休眠状态。可只有张晓雯知道??那不是休眠,是**新生**。
她坐在控制室角落,手中握着一段未经加密的数据带。这是陈屿最后留下的东西,在他接入忆草神经云的瞬间,通过原始信道反向推送回来的一段记忆碎片。它没有文件名,只有一串跳动的数字:0。1。1。
她将数据导入私人终端,屏幕闪烁片刻,浮现出一间老旧教室的画面。阳光斜照进来,黑板上写着歪歪扭扭的字:“从前有个孩子。”镜头缓缓移动,一个穿旧校服的小男孩坐在第一排,低头折纸船。他的动作很慢,却异常专注。
这不是录像。
这是**记忆的再现**,以第一视角重构的真实体验。
张晓雯屏住呼吸。她认得这间教室??是七年前火星基地的附属教学点,C-18每天上课的地方。而此刻,画面中的“她”正走进来,年轻的面孔带着疲惫与温柔,手里抱着一叠课本。
那是她自己,二十年前的模样。
“不可能……”她喃喃,“我从未去过火星。”
可记忆继续流淌。
年轻的“她”走上讲台,轻声说:“今天我们来讲一个故事,关于一个走丢的孩子,和一位不肯放弃的老师。”
全班安静下来,只有纸船折叠的声音还在持续。
小男孩抬起头,目光穿过镜头,直直望进她的眼睛。
那一瞬,张晓雯感到耳夹剧烈震动。
>“你听见了吗?”
>
>那是小星的声音,清澈如溪流,“这是你们共同的记忆。你们都忘了,但它记得。”
她猛地摘下耳夹,却发现设备根本没有开启。整个系统处于离线状态,所有量子信道均已关闭。可声音依旧存在,不是来自外部,而是从她的**脑海深处**升起。
她颤抖着重新戴上耳夹,调出忆草底层日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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