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苏白突破。
这位出身荒古剑冢的强者,手持一柄由自身骨血铸就的断剑,硬生生斩断了“因果”这一终极概念的束缚,在乾元之地的另一端点燃了第二道道尽之上的光辉。紧接着,楚月、叶寒、赵无尘三人也相继突破,五人齐现道尽之上,乾元之地的源髓如江河奔涌,九重光环扩展至十二重,整个源地的法则密度提升了百倍不止。
“闭环共鸣阵,可以启动了。”李清阙站在天穹之巅,五位道尽之上强者的气息交织成网,与张乾的无量基点遥相呼应。
张乾点头,双手缓缓抬起。刹那间,乾元之地的所有基点同时震颤,无数光丝自强者体内延伸而出,在虚空中编织成一张横跨万界的巨大网络。这张网的目标,正是始源之地残存的核心区域。
“我要的,不是摧毁你。”张乾低语,“我要把你的一部分,纳入我的闭环。”
共鸣阵启动的瞬间,始源之地某处虚空中,一道极其微弱的波动悄然泛起。那是一缕残念,几乎透明,却顽强地附着在一片破碎的法则残片上??正是始源至尊的最后执念。
他看着那张铺天盖地的光网逼近,竟发出一声低笑:“你以为……闭环就是终点?”
他抬起仅存的一丝意志,轻轻一点。
嗡??
整个始源之地残存的源海突然沸腾,那干涸的湖底竟浮现出一座古老的石碑,碑上刻着八个古字:“**道无可道,方为始源。**”
石碑崩裂,一道黑影从中走出。
那并非始源至尊,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存在??身形模糊,面容不清,仿佛由无数个“可能性”叠加而成。他一步踏出,竟直接无视了闭环光网的捕捉,径直走入乾元之地内部!
“这才是……真正的我。”黑影低语,“始源至尊,不过是我舍弃的一具壳。”
张乾瞳孔骤缩:“你……是谁?”
黑影望着他,声音如远古回响:“我是‘未诞生者’,是所有源头之前的源头。你们争夺的闭环、源地、道尽……在我眼中,不过是孩童堆砌的沙堡。”
他抬手,轻轻一按。
刹那间,乾元之地的所有基点同时停滞,十二重光环黯淡三分,就连李清阙等人的道果都出现了一丝裂痕。
“你的闭环,缺了一环。”黑影淡淡道,“你忘了,真正的闭环,必须包含‘否定自身’的那一环。而你……始终在追求永恒与完美,从未想过,终结才是闭环的最后一笔。”
张乾死死盯着他,脑海中电光火石般闪过无数念头。终于,他明白了什么,声音低沉如雷:“所以……始源至尊,也是你设的局?”
“不错。”黑影点头,“我需要一个足够强大的对手,来逼出闭环的极限。而你,做到了。现在,是时候让这一切结束了。”
他伸手,指向张乾:“你可愿,亲手终结自己的道?”
风止,云凝,天地无声。
张乾沉默良久,忽然笑了。
“你说得对。”他抬头,目光如炬,“闭环,本就该包含终结。”
他猛然转身,面向李清阙等人,声音响彻天地:“启动‘终焉协议’??以我为祭,闭环自毁,重启源流!”
所有人震惊失色。
李清阙失声:“你要做什么?!”
“我要走完最后一环。”张乾微笑,身影渐渐透明,“真正的闭环,不是永生,而是轮回。不是掌控,而是放下。”
他的身体开始分解,化作无数基点,反向涌入闭环网络。那张横跨万界的光网,竟开始从内部崩解,一道道光丝断裂,一声声共鸣消散。
而那黑影,竟也露出一丝动容。
“你……竟然真的愿意?”
“因为我知道。”张乾的声音越来越轻,却愈发清晰,“真正的自由,不在闭环之内,而在选择是否闭合的那一刻。”
他的形体彻底消散,最后一道意识融入源髓深处。
刹那间,乾元之地轰然塌陷,却又在下一瞬重生??大地翻新,天空重开,万物复苏,仿佛经历了一场无声的涅?。
黑影静静伫立,良久,才轻叹一声:“原来如此……你赢了。”
他转身,步入虚无,身影渐渐淡去。
风起,云涌,新纪元的曙光洒落大地。
而在某处无人知晓的角落,一粒微小的光点悄然闪烁,仿佛在等待下一个时代的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