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女厕所，程哲不方便进去，杨桃被接出来的时候，看上去还是很狼狈的。
程哲挑了挑眉，直接用自己的校服外套兜头给杨桃罩上了：“没事儿？”
虽然看上去没事，他还是问了这么一句以求心安。
“大概没事儿？”杨桃想把外套拽下来，却被程哲阻止了，“脏！”
那几个女生还真是干坏事儿的料，套路玩起来特别溜，倒进来的水也是洗过拖布的脏水，杨桃都能闻见自己身上的味道。
“裹上。”虽然杨桃没说什么，但是她的嘴唇已经失去了血色，看上去可怜巴巴的。
现在天气虽然不冷，但是本来就被淋湿了，又在阴冷的环境里待了这么长的时间，杨桃多半会感冒。
总觉得程哲虽然还在笑，语气却不怎么好，毕竟还是少年，掩饰心情的技巧没修炼到家，让杨桃看出了他在生气。
所以杨桃乖乖地“哦”了一声，也不再多说什么。
半路上遇到了赶过来的聂文琢和湛洲，看着那些还在不远不近跟着的同学们，聂文琢发了话：“今天谢谢大家了。”
“哎呀这都不算事。”
“就是！聂哥你和程哥一句话的事儿。”
“反正我们闲着也是闲着。”
“聂哥你不是早就发过话嘛！怎么还有人敢对咱妹妹下手？哎哎哟！”
聂文琢一巴掌糊上了这个小子的后脑勺：“谁是你妹妹？那是我妹！”
真是的，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计较这些。
“剩下的事情我会处理，时间也不早了，你们该干嘛干嘛。”聂文琢抬手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过几天请你们吃饭。”
“诶诶诶聂哥！说起这个事，过几天不是你的生日嘛！给哥几个一个帖子呗！”
“好，回头给你们送过去。”
“那好，聂哥，回见。”
这几个人，都是9班里面说得上话的人，父母来头都不小，平时跟聂文琢和程哲的关系也不错。这次聂文琢发话，程哲打头，招呼了一声，能来的都来了。
这个人情，聂文琢记下了。
送走几位同学，聂文琢扭头瞪了一眼狼狈不堪的杨桃，恨铁不成钢的说：“怎么就那么蠢！”
他就一个不注意！这个小不点就能着别人的道！平时那么聪明的人，这时候怎么蠢成这样！
杨桃鼓了鼓腮帮子，难得的没有回嘴。
因为她知道，面前的几个少年为了她已经操碎了心，能这么快找到她，也是想尽了办法。
这个时候她再说什么不中听的话，就太不识好歹了。
湛洲抱着杨桃的小书包，看着她一向宝贝的书包和书本文具都被脏水弄湿了，杨桃还没哭呢，小胖子却先红了眼眶。
他咬着牙狠狠地忍着，才没有哭出来。
聂文琢跟他说过，如果他再长不大的话，就真得会被杨桃丢下了。杨桃那么优秀，将来会走得更远，更高。不可能一直像小时候一样照顾他，迁就他。
他很想说为什么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