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虚影渐渐消散。
牧渊闭目，双手合十，叩首三次。
当额头触沙的瞬间，七件帝器同时震颤，光芒交汇于石碑之上。那残破的“剑”字突然燃烧起来，化作金色火焰，顺着牧渊手臂蔓延至全身！
痛！钻心蚀骨的痛！
那是远古剑灵的烙印，是千万年前第一位剑仙留下的“剑心种”。它不会选择圣族贵胄，也不会青睐天赋奇才，只会降临在那些真正用血与命走过黑暗的人身上。
牧渊咬牙承受，任火焰焚身，灵魂几欲离体。
不知过了多久，火光熄灭。
他缓缓起身，双目睁开时，瞳孔中竟浮现出细密剑纹，宛如星辰排列成阵。而在他背后，隐约可见一道虚幻身影??头戴竹笠，背负双剑，正是那位传说中斩尽九大帝、最终坐化于星河之外的第一剑仙！
“原来如此……”牧渊低声呢喃，“我不是继承者，我是归来者。”
***
半月后，东域边境。
一座名为“归墟镇”的小城外，百姓正忙着收割晚稻。这里远离圣族势力范围，民风淳朴，甚至连武者都少见。然而这一夜，天空忽然裂开一道缝隙，星光倾泻而下，凝聚成一座横跨百里的巨大剑影，久久不散。
镇中孩童指着天惊呼：“神仙打架啦！”
茶馆里，几位老人摇头叹息：“怕是要变天喽……”
与此同时，在镇北一间破庙中，一名乞丐模样的少年蜷缩角落取暖。他约莫十六七岁，脸上脏兮兮的，但一双眼睛亮得惊人。此刻正盯着墙上一幅歪歪扭扭画出的图案??一把斜指苍穹的剑，下方写着几个稚嫩的字：“我也要当剑仙。”
忽然，庙门被人推开。
寒风吹入，烛火摇曳。
少年猛地抬头，只见一人缓步而入，身穿麻衣，背负黑剑，浑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气息。
“你画的？”那人站在墙边，语气平静。
少年吞了口唾沫，点头：“嗯！我想学剑，可没人教我……镇上都说练武是要遭报应的，会引来圣族屠村……”
牧渊看着那幅画，嘴角微微扬起。
他蹲下身，从怀中取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碎片??那是帝铠崩解后残留的一角，蕴含一丝不灭剑意。
“拿着。”他递给少年，“这不是武器，是一颗种子。只要你愿意用一生去浇灌它，总有一天，它会开花。”
少年颤抖着接过，感觉整条手臂都在发麻。“您……您是谁啊？”
牧渊站起身，走向门口。
“一个走错路的人。”他说，“但现在，我在找新的路。”
话音落下，身影融入夜色，再无踪迹。
***
一个月后，北境雪域。
极寒之地，万年冰川之上，矗立着一座通体由寒玉雕琢而成的巨大宫殿??玄冥宫，北方圣族“玄冥氏”祖庭所在。此处常年不见阳光，唯有极光流转，映照出宫门前十二尊冰雕战将，每一尊皆为昔日陨落的大能强者封印其中，守卫帝器**玄冥帝镜**，掌“窥天测命”之权。
此刻，宫内议事殿中，气氛凝重。
十二位长老围坐一圈，中央悬浮一面古朴铜镜，镜面不断闪现各地异象：炎煌城废墟、沧溟海境崩塌、归墟镇上空剑影……最后定格在一张模糊的脸??牧渊。
“他已经集齐七件帝器。”首席长老声音沙哑，“据探子回报，他在各地留下痕迹，却不杀人，只传道。更可怕的是，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开始拿起剑，甚至有人自称‘剑徒’，公然挑战地方豪强。”
“荒谬！”一名红袍长老怒喝，“区区凡人，岂配执帝兵遗泽？必须立刻启动‘天罚令’，召其余三大圣族联手围剿！”
“不行。”一道清冷女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