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仍在前行。
直到踏上最后一阶。
眼前豁然开朗。
一座通体漆黑的巨剑插在山顶中央，剑身无铭，却散发出凌驾万物之上的威压??**第一帝器?弑神剑**，传说中连大帝都能斩杀的存在。
而在剑旁，站着一个人。
白衣胜雪，负手而立，容貌竟与牧渊有七分相似。
“你终于来了。”那人微笑，“我等你很久了。”
牧渊喘息着：“你是谁？”
“我是你。”对方答，“是你放弃的那一部分??那个原本只想安稳度日、娶妻生子、守着村子过完一生的牧渊。是你将我剥离出去，封存在这里，才能承受后续的仇恨与杀戮。”
牧渊沉默。
的确，当年村庄被屠后，他曾濒临疯魔。是师父以秘法将他“善念”分离，镇压于此，以免心魔反噬。
“现在，你要取回这最后一把剑，就必须通过我。”白衣牧渊淡淡道，“杀了我，或者……接纳我。”
狂风呼啸，弑神剑嗡鸣震动。
牧渊缓缓抬起仅存的左手，却没有拔剑，而是轻轻按在自己胸口。
“这些年，我一直以为，复仇就是终点。”他声音沙哑，“可当我看到孩子拿起剑，看到百姓敢于发声，看到圣族也开始思考……我才明白，我不该只是个刽子手。”
他一步步走向白衣身影，直至面对面。
“谢谢你替我守住最后一丝人性。”
然后，张开双臂，将那道光影拥入怀中。
轰??！！！
灵魂交融，记忆回归，善与恶、恨与爱、执念与宽恕尽数汇流！
第九条魂龙发出最后一声长吟，随即化作金光，缠绕全身，蜕变为真正的**剑龙真身**！
牧渊睁开眼，双瞳已成纯粹银白色，仿佛能洞穿时空。
他转身，握住弑神剑剑柄。
这一刻，天地共鸣，八方呼应！
七件帝器自各地飞来，在空中排列成北斗之形，与弑神剑相连，构成完整的“九帝归一阵”！
苍穹之上，九道光柱垂落，映照出亿万生灵的命运轨迹。所有人心中同时响起一句话：
**“从今往后，无人可自称天命，无族可垄断大道。剑在人心，道由己证。”**
牧渊立于昆仑之巅，剑指苍穹。
不再言语。
但所有人都知道??
旧时代结束了。
新时代，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