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陈言已先一步出手。
他举剑向天，体内灵力与封神骨融合之力奔涌而出，剑锋划破虚空，直指黑影眉心。
“我不是为了复仇而来。”他说，“我是为了终结这一切。”
剑光落下，宛如银河倾泻。
黑影仓促防御，却被一剑劈开护体黑雾，左臂当场蒸发。他惨叫一声，身形急退，试图遁入地底。
“想走？”林旭早有准备，猛地撕裂胸前衣襟，露出一道陈旧符咒，以指尖刺破心脏，鲜血洒落：“以我父之名，启??**禁言封印?断魂锁**！”
地面骤然浮现庞大符阵，金光冲天而起，将整个诛妄殿笼罩。黑影挣扎嘶吼，却被符阵牢牢钉在原地。
陈言一步步走近，剑尖抵住其咽喉。
“最后一问。”他说，“我母亲……真的是自愿献祭的吗？”
黑影喘息着，眼中戾气渐消，竟流下一滴血泪：“她……到最后都在喊你的名字。她说……希望你活得平凡，快乐……不要走上这条路……”
陈言闭上眼，泪水滑落。
下一瞬，剑光一闪。
头颅落地。
黑影身躯化作黑烟溃散，唯有一块漆黑木牌掉落，上面写着两个字：**执钥**。
林旭捡起木牌，脸色凝重：“这不是结束。他死了，但归墟的计划仍在继续。剩下的七块封神骨，还在被人寻找。”
陈言收剑入鞘，望向远处仍未熄灭的心棺火焰：“我知道。但现在，我们有了反击的能力。”
他摊开手掌，封神骨的力量在他血脉中流转，与灵魂之火达成微妙平衡。他能感觉到，冥冥之中，还有六处地方在呼唤着他。
“千机阁。”他低声说，“我要见云兆。”
林旭点头：“试炼已过，斩渊令已完成任务验证。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前往京城。”
陈言最后看了一眼黑影消失的地方，转身走向出口。
夜风穿廊，吹动残破幡旗。
“告诉苏砚，”他说，“我接受邀请。但不是为了监察司，也不是为了什么斩渊令。”
“是为了什么？”
“为了不让任何一个孩子，再经历我的童年。”
地宫之外，晨曦初露。
北邙山巅，乌云裂开一线光。
而在遥远的京城地底三千丈，一座青铜巨门前，一面古镜悄然亮起，映出陈言的身影。
镜中，云兆微笑颔首。
“欢迎回来，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