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有些光秃秃的,少了什么点缀。
稍微感觉到好了一点后,沈原殷才开口问道:“我的玉佩,是不是被你顺走了?”
刚打过干呕的嗓音不清晰,闷闷的像隔了一层帘子。
“什么?”崔肆归无辜道,“沈大人的玉佩不见了么,我看沈大人今日腰间没佩戴玉佩,以为是想换换风格呢,原来是被人偷了,那贼人找到了么?”
沈原殷内心无语,不是很想跟他在这里做戏。
他语气敷衍道:“你不知道就算了。”
崔肆归本来还要说什么,这时张太医赶回来了,手里提着几包药,急匆匆的将要塞给简然,道:“你看着这一副药,还有一副我守着。”
崔肆归的注意力被转移,他抢走了简然手上的药包,道:“我去吧。”
捡来的干柴火被扔在地上,还有一些收集到的草木绒,用火折子将其点燃,又架了两根架子,木棍横放在架子之间,将药罐子悬挂在木棍上,底下烧着火。
木柴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这个月份守在火堆旁边属实是有一点热了。
崔肆归的脸上已经冒出点点汗珠,很快顺着流下汇聚成一小股水流,在下巴处滴落到地上。
简然没抢过熬药的活,只好蹲在沈原殷身边,心里有些郁闷。
这四殿下怎么抢他的活做呢?
简然又想到什么,问道:“大人,那玉佩呢,是在四殿下那里么,不用再确认一下么?”
沈原殷言简意赅道:“嗯。”
沈原殷对崔肆归还是有一些了解,方才见崔肆归面上的表情就已经知晓,玉佩铁定是被崔肆归顺走了。
“那就不管了吗,什么时候要回来?”
沈原殷没说话了,微微弓着身子,阖眼,进入浅眠。
等他再次醒来时,并不是自然醒,而是被简然推醒的。
而眼前托盘上放着冒着热气的药,熟悉的苦味扑面而来。
沈原殷嫌弃地“啧”了一声,抬手揉了揉眉心,道:“先放在一旁,等稍微冷一点就喝。”
他问身旁的简然:“我睡了多久?”
简然回道:“没多久,约莫半个时辰。”
沈原殷扫视了周围一圈,崔肆归不见身影。
“大人是要找四殿下?”简然发现了沈原殷的视线变化,于是道:“方才大人休息的时候,四殿下去翻了下马车里薄苛的库存,之后就带着人进了山里,说要去多采一点薄苛。”
沈原殷动作一顿。
简然时刻注意着药碗的温度,说话间简然又再一次将手指贴在碗壁上。
简然道:“大人,温度差不多了,也该喝了,张太医说不能等药冰冷了才喝。”
沈原殷怕苦,打小就怕,这么多年喝下来也没有什么变化,依然和小时候一样怕苦。
但因身体不好,这一点也是从小就有的,于是从小药不离身,一路泡药罐子长大,为了应付喝药,所以总是一只手捏着鼻子喝,另一只手托着碗底。
沈原殷拿过药碗,右手已经准备好捏着鼻子,准备一口气灌完。
药液顺着食道流下去,唇齿间都漫上了难以消失的苦味。
突然耳边传来声音:
“沈大人,吃糖么?”——
作者有话说:怎么会有蠢人忘了点发表时间啊[托腮]
第44章
崔肆归手上拿着一个布袋子,从草丛里钻出来,他从兜里掏出一颗糖,走到沈原殷的面前,再次问道:“要么?”
糖静静地躺在崔肆归的手掌心里。
沈原殷视线垂落,崔肆归伸出的手的指根和指腹处都有明显的茧子,那是他这么长时间训练出来的。
装满了薄苛的布袋子被崔肆归交给简然,沈原殷没有理会送到他面前的那颗糖,用眼神示意简然将人撵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