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场景下似乎无论说什么都太过暧昧,又补充,“或者你来决定,去哪里。”
云檀抬头,忽然问:“我可以去你家吗?”
……
过去18年,她从未做过如此大胆的事。
她向来乖巧听话,克己复礼,她努力活成“别人家的女儿”,好让袁琴容喜欢。
可现在才知道,原来在不爱自己的人眼中,那些乖巧都会变成容易把控利用的软肋。
她甚至想,如果她跟云谨一样不学无术、脾气暴躁、性格懒散,是不是就不会落得如今悲惨的下场。
那个雨夜,18岁的云檀在走进陆宅后便一把将陆妄山推到墙边,踮脚吻住他,幼稚的堕落念头最终化作鲁莽的勇气。
如果我摧毁那个干净的自己,是不是也能摧毁你眼中那个能轻易被利用的云檀?
如果我走出自己都不曾设想过的人生路,是不是就可以摆脱你对我人生的管控?
你想让袁鸿仁来捆束我的人生,那么,即便我毁掉自己的人生,也不会让你如意。
她急切地想用放纵与发泄填满内心那个空落落的黑洞,酒精不管用,便只能希冀于眼前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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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看到陆妄山滚落的眼泪,云檀几乎是手足无措又不禁失笑的:“你干嘛呀,都过去那么久了。”
他低头,将滚烫的眼埋在她肩膀:“过去那么久,可你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些,我也从来没认真地要问问你。”
“其实如果你那时候问我,或许我也不会说的。”
云檀抚摸着他头发,有些硬,有些刺,她偏头在他耳后的皮肤亲了亲,轻声问:“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校庆,碰到了你从前的班主任。”
云檀“啊”了一声,停顿数秒后又长长感叹一声,“李老师啊……他现在怎么样了?”
“很好,退休后又返聘了,我替你向他问好了。”
陆妄山忽然将她抱起,面对面托住她腿。根,朝床边走去。
很强势的姿态,可绯红眼眶却显得格外可怜,像被雨淋透的可怜小狗终于找到主人,抱着主人不肯放手。
他抱着云檀到床边躺下,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他一边亲吻着她唇瓣,一边轻柔地询问“所以,你当时跟我回家是为了报复袁琴容,后来出国也是为了报复她,是吗?”
“嗯。”
云檀在他怀里点头,又轻声说:“对不起。”
那时候云檀还没有那么完善的计划。
她只是出于反叛心理——既然你想让我留在北京,连上海都不愿意让我去,那我就去一个你再也找不到我的地方好了。
可当她真的开始了解,才发现原来出国需要准备那么多东西,需要钱,需要语言类资格考试,需要繁琐的申请。
她在那一年半的时间里,经常翘课,很少去学校。
陆妄山以为她只是偷懒,却不知道那段时间,她确定好目标,偷偷学英语和意大利语,偷偷兼职做家教攒钱,为未来出国念书的计划。
“对不起。”
陆妄山也重复道歉,贴着她脸颊,眼泪滚落在她锁骨,“对不起小檀,我从来都不知道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