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润柏又没忍住,他告诉自己最多只输五百万就收手,那天他特别顺,一坐下就赢了百万,越打越上头,等回过神时已经输掉八千万。
就这么在几年间不知挨了多少打,却每每死性不改。
袁润柏向来以温润儒雅的性格被称赞,私下赌瘾却如饕餮被养出越来越大的胃口。
大学毕业后,袁放给这最看重的孙子资金创业,还事事亲力亲为替他操持好一切。
却不想袁润柏竟然拿公司做抵押又去赌。
这回输得数目就大了。
袁司流气得怒火攻心,可又能有什么办法。
他到了这个岁数,唯一的寄托就是自己儿子能接手整个集团,袁家那么多小辈,他不能让父亲知道这件事,于是又想尽办法还了那笔钱。
袁润柏大了,已经不像从前那般好管,总不能打断他的腿。
甚至袁司流一次次还钱在他看来都成了自己的靠山。
他胆子越来越大。
这回不到一个月,他再次被扣在赌场,电话打到了袁司流那儿。
他又去赌了,输了更多的钱。
袁司流气得想再不管这孩子,可那向来溺爱子女的妈又紧紧护住袁润柏:“你想办法啊司流!要是真被爸知道司流这辈子都别想有出路了!”
袁司流被气得吃救心丸,可隔天又开始想办法该怎么补上那巨大的窟窿。
但这次没能再瞒住袁放。
一家人七嘴八舌,指责袁润柏怎么能沾赌,指责袁司流怎么能纵容儿子到这样的地步。
袁放坐在那头始终没说话。
又有二儿子袁司成追问现在集团到底什么情况了。
袁放抬眼:“你现在知道关心集团了?你到处吃喝玩乐花天酒地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关心过!?”
袁司成:“爸,我也有集团股份,我怎么就不能问了!?现在是上百亿,明天就是上千亿,我们有那么多钱让这小子败吗!”
其他兄弟姐妹也都插话道:“就是啊,本来这几年公司财务状况就有问题,前段时间的楼盘都没能准时交房。”
“爸,我们也都是集团股东,有权利知道现在公司的真实财务状况!”
……
袁放忽然勃然大怒。
他一把拎起茶壶用力朝人群中央砸过去:“滚!都给我滚!老子有什么义务跟你们解释!”
袁司成还想说,刚张口,被袁放指着怒斥:“不孝子!你再不滚以后就别再来了!”
袁放对这些子女自幼就是棍棒教育,哪怕都已经长大成人却依旧被潜意识的服从驱使,纷纷离开了。
唯独袁琴容。
她从始至终就没有说话。
哥哥姐姐们指责怒斥的时候她都站在角落,一句话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