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允初急了，直接跪下她床边，又担心自己动作太粗鲁，只敢轻轻晃她，不小心肢体碰触了一下，手背碰到了脸，烫的吓人。
“童栀，童栀！”
床上的人跟没听到似的，动了动身子，皱了皱眉。
路允初又摸了一遍对方的额头，温度高的吓人。心中有些懊悔，怎么自己就没问到她的名字，这下连个能叫的称呼都没有。
她只能叫一个不属于她的名字。
路允初一声不吭，背着人就往外走，一边在手机上打了个车。好在这里是繁华地带，不需要等太久。她担心童栀被人认出来，还顺手从衣帽架上扯了个帽子给她戴上。
门卫在外面被吓的大惊失色，看童栀一副不省人事的样子，问要不要帮忙。
“按电梯。”
路允初侧身避开对方要帮着搀扶的手，不客气地让人去按电梯。
因为童栀穿着睡衣，就算不是，也不太方便。总之路允初不想别人碰她。
路允初把人塞进后座，路上童栀醒了一次，看到是路允初，挪了挪身子，靠在对方身上就又睡过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该夸她心大……
路允初的全程都搭着她的手腕，上面能探到脉搏。
到了医院，查出来没什么大事，就是流感发烧，然后路允初缓下心神陪着她打点滴。
童栀已经醒了，但身上没什么力气，背靠在座椅上，头歪倒在路允初的肩膀。路允初拿着勺子在给她喂粥。
童栀冷静下来回想了一会，路允初送她过来的时候，其实她是有知觉的，能听得见，但就是全身乏力，什么也做不了。
“你这么担心是不是怕我走。”
路允初没否认，但冷静下来想这种情况几乎是不可能的。但也只是几乎，她只是知道童栀的任务，却不知道她所谓的那个系统能提供多大的帮助，万一呢……
“因为那一次我太任性，我知道自己差点就死了。但是我不知道你当时付出了什么代价，把我换回来了。可是你不跟我说，我也不敢问，因为你可能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而且，你需要的只是一个听话的人……”
“所以，我只能对你好，更好，再好一点，让你忘不掉我，离开的时候也忘不掉我。就算以后我可能会忘了你，你也不会忘不掉我。”
路允初还在给她喂粥，但是速度放慢了一些，手有点抖，一勺子舀的太满，漏了一点到童栀的衣服上。
路允初下意识抽出纸巾来擦，下意识说了声对不起。
对不起弄脏了你的衣服，对不起这么自私。
童栀看着对方的侧脸，眼里好像亮晶晶的。
童栀一直对这种人设没什么抵抗力。有人说相爱的两个人是互补的，路允初身上有她没有的东西，自信，张扬，青春的肆意。这些东西早在她躺在病床上，早在一次次失望的等待中消磨。
所以她看到路允初的时候，只觉得对方很耀眼。她一眼就知道对方会是自己喜欢的类型。
但是现在，路允初变了，变成了她不认识的样子，因为自己的喜欢诚惶诚恐，患得患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