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站在破晓号上,面对宇宙深渊说出的那句话:
>“我都满级号了,你们才刚穿越?”
人群愣住。
下一秒,一个孩子指着天空尖叫:“妈妈!那个雕像……它的眼睛在流血!”
所有人抬头。
只见凌轩雕像双目竟渗出鲜红液体,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脚下石阶上,发出滋滋腐蚀声。紧接着,雕像开始龟裂,内部露出错综复杂的机械线路与数据接口。
“假的……”有人喃喃,“他是机器?”
“不!”另一人突然咆哮,“我们被骗了!这世上根本没有救世主!”
抗议声如野火燎原。
政府紧急切断网络,派出镇压部队,可迟了。
启明号释放第二波脉冲,这一次,是Z99星十年抗争史的全息记录:黑渊崩塌、平民觉醒、系统暴政、英雄陨落、集体突围……
真实,像一把刀,剖开了谎言的胸膛。
当晚,第一支反抗军成立,成员全是曾信奉凌轩的年轻人。他们在废墟中举起火把,对着星空发誓:“我们不要被安排的命运,我们要自己书写人生!”
我看着这一切,心中却没有喜悦。
“你在想什么?”通讯频道里,静静的声音传来。她不知何时接入了直播信号。
“我在想……”我望着那颗逐渐沸腾的星球,“我们是不是也在重复同样的错误?用我们的故事去唤醒别人,会不会有一天,我也成了新的‘凌轩’?”
“不会。”她坚定地说,“因为你从未要求他们崇拜你。你只是告诉他们:你可以不一样。”
我笑了。
“或许吧。”
三天后,艾瑞斯-5全面暴动,观测卫星被逐一击毁,数据链中断。第二颗星球**诺兰-9**也开始出现觉醒波动。
而就在此时,宇宙深处传来异动。
一道金色光束横贯星河,精准命中启明号护盾。剧烈震荡中,AI发出警告:
>【侦测到高维干预信号】
>【身份识别:监管局特使?赫尔墨斯】
>【权限等级:Ω-1】
舷窗外,空间层层剥离,一名男子缓步走出。
他穿着银灰色长袍,面容模糊不清,仿佛由无数张人脸拼接而成。每走一步,现实就扭曲一分。
“林夜。”他的声音像是千万人齐声低语,“你扰乱了九百九十九个实验进程。你可知罪?”
“罪?”我打开舱门,迎风而立,“你们拿我们当试验品,制定剧本让我们演完一生,这才叫犯罪。”
“我们给予你们苦难,也给予你们希望。”他说,“没有系统,你们连觉醒的机会都没有。”
“可你们没给过我们选择。”我冷冷道,“真正的文明,不该建立在欺骗之上。”
他抬起手,掌心浮现一颗微型星系:“我可以抹去你存在过的痕迹。Z99星会忘记你,艾瑞斯-5会重新接受凌轩为神,一切回到正轨。作为交换,你将获得永生,成为监管局顾问。”
诱惑很诱人。
但我只问了一句:“如果我答应,你会放过那些已经觉醒的人吗?”
他沉默。
答案已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