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熊的手臂依然血流不止,脸色因失血而苍白;刀疤的手腕已经完全变形,无法再握武器。
但他们眼中的凶光依然未灭,紧紧围在细鼠身边,如同最后的堡垒。
苏婕已经跑到顾青然身边,破烂的居家裙几乎无法遮掩她的身体,但此刻没人在意这些。她紧握小刀,眼中满是担忧和感激,轻声问道:“青然,你没事吧?
“顾青然轻轻摇头,目光未离细鼠和谢大河。那些被绑的女孩们已经被老高一一解开束缚,她们惊魂未定地抱在一起,有人哭泣,有人低声祈祷,但至少已经脱离了危险。
周姐依然昏迷在床垫上,但现在已经有女孩去照顾她,为她盖上一件衣服。
整个局势已经完全逆转,除了被细鼠挟持的谢大河外,所有人质都已经获救。
顾青然凝视着这最后的对峙,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玩味的笑容,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冷酷。
他轻声说道:“你们杀了他得了,嘿嘿。”这话如同一盆冰水,浇在了僵持的局面上。
无论是细鼠还是谢大河,都被这句话震惊了。
谢大河的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和绝望,额头冒出豆大的冷汗,浑身颤抖得更加厉害。
“救救我啊……”谢大河哀求道,声音颤抖不已。
“这老畜生,死有余辜,你们杀了他,跑的时候还少个累赘。”顾青然的声音出奇的平静,语调中甚至带着一丝轻松,仿佛在讨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慢条斯理地走向苏婕,步伐稳健而从容,眼神中却闪烁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漠。
苏婕站在原地,赤裸的身体微微颤抖,既因寒冷也因刚才的惊险。
她的眼睛紧盯着顾青然,目光中满是复杂的情感——惊讶、感激、爱恋,还有对他这种冷酷一面的陌生。
这不是她熟悉的那个温柔体贴的青然,而是一个为了保护她可以化身恶魔的男人。
顾青然走到苏婕身边,轻轻脱下自己的外套,温柔地披在她肩上。
厚实的布料包裹住她伤痕累累的身体,带来久违的安全感和温暖。
他的手臂随后环绕过她的肩膀,将她轻轻拥入怀中,动作中蕴含着深深的怜爱和保护欲。
“姐姐,没事了。”他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声音低沉而温柔,与刚才对谢大河的冷酷判词形成鲜明对比。
苏婕的身体在他的怀抱中微微颤抖,泪水无声滑落。
她没有说话,只是轻轻靠在他的胸前,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那是她此刻唯一的慰藉和依靠。
两人就这样相拥而立,无需言语,彼此的体温和心跳已经传递了所有情感。
他们一起转向谢大河的方向,目光中满是冷漠和鄙夷。
那个蜷缩在细鼠匕首下的老男人,是彤彤的爷爷,曾经是苏婕的家人,但他的所作所为比在场的亡命徒还要卑劣下作。
救他,不仅没有必要,甚至是对正义的亵渎。
“你……你们不能这样……”谢大河哀求道,声音中满是恐惧和绝望,“我是青然的长辈啊……我是彤彤的爷爷……“”闭嘴!“苏婕突然开口,声音虽然虚弱但充满力量,“你不配提彤彤的名字!也不配做任何人的长辈!”她的眼中燃烧着一团复仇之火,多年的屈辱和痛苦在这一刻化为无尽的憎恨。
细鼠看着这一幕,眼中满是困惑和恼怒。
他本以为挟持人质是最后的保命手段,却没想到这个人质竟然如此不值一提。
他的匕首在谢大河脖子上晃动,犹豫不决,不知是应该杀了这个没用的老东西还是继续挟持。
“你小子又想骗我们!”细鼠终于爆发出愤怒的吼叫,声音中充满了屈辱和恼羞成怒,“从一开始就他妈诓我们!”他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似乎随时可能做出极端的举动。
顾青然轻轻将苏婕推到身后,保护性地挡在她前面,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微笑:“我们又不是烂好人。”他的语气平静得令人发颤,“要不,我们现在开枪,把你们一起送走。“这句话如同最后的审判,在仓库内回荡。老高已经单手端着枪,眼神锐利地盯着最后几个尚未制服的敌人,随时准备出手。
谢大河的脸色陡然变得惨白,比窗外的雪还要苍白。
他的双眼猛地凸出,嘴角抽搐,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突然,他的四肢开始剧烈抽动,头颅猛烈后仰,口中溢出白沫,整个人如同触电般痉挛起来。
“他……他怎么了?”细鼠惊慌地松开匕首,后退几步,眼中满是恐惧,“我没动手啊!“谢大河倒在地上,身体弓成一个诡异的弧度,口中发出”呃呃“的声响,双眼翻白,显然是被吓得发作了某种病症——可能是心脏病,也可能是癫痫,无论是什么,都让这场对峙出现了新的变数。
随着谢大河在地上不断抽搐,口吐白沫,这场持续紧张的对峙终于迎来最后的转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