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我今天受伤了，还流了好多血。”
她可怜兮兮地将右手举起给他看。
就着月色，宴九知视线落在那只手上。
治疗之后，虎口处只留下了粉色的浅淡疤痕，不管的话过几天也能痊愈。
只是，这应该是小姑娘第一次受伤吧？
还是第一次实战，她平常就娇气，年纪又小，想来也是吓到了。
他拿出金疮药，轻柔地为她上药，问道：“今日可害怕？”
“怕。”黎昔的心情很是复杂，“那些邪修长得好恶心，说的话也好恶心，干的事更加可恶！”
她紧紧抓住师兄的袖子，指节都用力到泛白。
若无师兄日常教导，今日她不可能抓得住比她高两阶的邪修：“打的时候不觉得怕，打完之后觉得后怕。”
邪修不止一人，想到八字胡邪修口中的“大人”……
如果师兄不在……她会变得怎样？
突然就不敢再深想下去。
“那就让自己变得更强。”
宴九知看着有些惶惶不安的少女，轻声安抚：
“小师妹，你资质是极好的，只要肯努力，变强只是时日问题。”
黎昔点点头，是了，她可以变得更强。她不会永远这么弱的！颓丧、惊慌在这一瞬间都一扫而空。
她今日也不是没有收获的，甚至还很骄傲:“师兄，我今天用剑气打败了那个邪修。”
“嗯，我看到了，你做得很好。”
宴九知眼神微暖，他一直关注着小师妹那边的情况，见她能用出剑气也很是欣慰。
“那，我变强了能打得过剑修吗？”
啊？
“我弟都加入长宁剑宗了，师兄，我不能输！”
黎昔心中涌起一股气来，“我要比他强！”
宴九知：“……”
“是因为你父母更重视你的兄长和弟弟吗？”
凡人多重男轻女，黎家夫妻对小师妹虽算疼爱，但确实更重视儿子。
“不是。”黎昔咬着牙说:“以前都是我打他，以后我打不过他了，那怎么行？我威严何在？”
竟是这么个理由，宴九知失笑，“剑修要养剑，大多穷得很，你不是要做炼丹师吗？你比他有钱，不就保住尊严了？”
顿了顿又道：“打不过我帮你打。”
“那不行。”自己的弟弟自己打。
她要做个能打的炼丹师。
宴九知眼眸弯了弯，拉着她继续打坐吸收月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