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话战场上。
道劫黄金鼎垂落万丈仙光,在无尽雷海内浮沉,一尊神?在内部孕育显化,仿若主宰天地的上苍神灵,为雷电法则实质化的道果。
皇道法则扩散,极道帝威令整座战场震颤,混沌气挥洒,无量劫光。。。
春雨过后,南域的空气里浮动着湿润的泥土香。忆生树的根系仍在缓缓延伸,如同大地的脉搏,将某种无声的力量输送到每一寸被遗忘的角落。那九棵巨树早已不再只是象征,它们成了天地间新的坐标??凡有执念未了、情意未断之人,只要心诚,便能在梦中踏足其一。
而南域这一株,尤为不同。
它的主干上浮现出一道裂痕,形状似眼,每到子时便会微微睁开,流出一滴金色泪珠,坠地即化为一枚晶莹卡片,上书一行小字:“你还记得吗?”无人知晓这泪从何来,又因何而落,唯有叶凡在某个深夜独自守树时,轻抚那道裂痕,低语道:“记得,我都记得。”
姬紫月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披着一件旧布衣,手里提着一盏纸灯笼。她没说话,只是轻轻将灯笼挂在一根低垂的枝条上。火光摇曳中,树影婆娑,仿佛有无数身影在其中穿行??那是过往的记忆碎片,是那些曾在这片土地上活过、爱过、痛过的人们留下的回响。
“你总觉得你是平凡人。”她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可你做的每一件事,都在改变这个世界。”
叶凡回头,笑了笑:“正因为我曾经不平凡,才更懂得平凡有多珍贵。”
话音刚落,忆生树忽然轻轻震颤,整棵树冠泛起柔和金光,像是回应某种遥远的召唤。紧接着,天空裂开一道细缝,不是雷劫降临的那种撕裂感,而是如布帛徐徐展开,透出一片星河倒映般的画面。
画面中,一个少年蹲在废墟之间,手中握着一张残破的卡片,上面依稀可见“归忆堂”三个字。他满脸尘灰,眼神却亮得惊人,嘴里喃喃念着:“总有一天……我要找到那个地方。”
姬紫月瞳孔微缩:“那是……百年前的北原战乱时期?可这孩子……”
“是我们没见过的轮回投影。”叶凡凝视着那少年的脸,“但他心里有‘家’的概念,这就够了。忆生树感应到了他的执念,正在向他传递坐标。”
果然,片刻后,少年抬起头,望向南方,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他站起身,将卡片贴身收好,迈步而去,背影坚定如铁。
“原来如此。”姬紫月低声说,“不是我们在守护记忆,而是记忆本身,在寻找继承者。”
叶凡点头:“抽卡系统从未真正消失,它只是进化了。从前靠规则驱动,如今靠情感共鸣。每一次有人因一张卡片流泪,因一段回忆奋起,系统的‘源力’就会增长一分。它不再是冰冷的机制,而是一种集体意志的具象化。”
“所以……它选中了那个孩子?”
“不是选中,是回应。”叶凡望着天际渐合的裂缝,“每一个时代都会有这样的人出现??他们未必强大,未必聪慧,但他们心中有一团火,不肯熄灭。而这团火,正是新循环的种子。”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徐天德气喘吁吁地跑来,脸上带着罕见的惊色:“出事了!村东头的老井……冒黑水了!”
三人对视一眼,立刻动身。
老井位于小镇边缘,已有百年历史,传说通地下龙脉,早年干旱时节,哪怕四周河流干涸,此井依旧泉水甘甜。可今晨起,井口竟不断涌出漆黑如墨的液体,气味腥臭,且触之灼肤。更有村民反映,夜里听见井底传来哭声,似有无数人在嘶吼求救。
赶到现场时,只见井沿已被划出警戒线,李黑水正蹲在一旁用紫心莲汁液测试水质。他脸色阴沉:“这不是普通的污染……这是‘怨念淤积’。”
“什么意思?”王艳抱着那束永不凋零的野花走近。
“你们还记得当年大战后的亡魂潮吗?”李黑水抬头,“许多战死者的执念未能安息,被源初系统吸收后封存于因果链夹层。但现在看来,有些残余意识并未完全转化,反而顺着地脉渗入人间,凝聚成了这种‘黑怨之水’。”
张文昌猛地一拍大腿:“糟了!难道是因为忆生树唤醒太多记忆,导致阴阳失衡?生者思念愈深,死者执念愈重,若无疏导,迟早酿成灾祸!”
众人沉默。
唯有叶凡缓步上前,俯身看向井口。黑暗深处,隐约可见一双双眼睛浮沉其中,无声呐喊。他闭上眼,掌心浮现那枚金色印记??如今它已与他的心脏同频跳动。
“不是失衡。”他轻声道,“是呼唤。”
下一瞬,他纵身跃下!
“叶凡!”姬紫月失声惊呼,扑到井边,却见井口光芒一闪,竟形成一层透明屏障,阻止任何人进入。
井底,叶凡立于黑水之上,脚下泛起金色涟漪。四周冤魂环绕,咆哮不止,有的残缺肢体,有的面目扭曲,皆是昔日战场上的牺牲者。他们不懂为何不得解脱,只知痛苦难消,恨意滔天。
“我知道你们不甘。”叶凡开口,声音不高,却穿透层层怨念,“你们为守护家园而死,却被世人渐渐遗忘。亲人改嫁,名字蒙尘,坟前荒草丛生……可你们的牺牲,真的毫无意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