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vrima号,六层,炼金实验室内,
“这一滴龙血的结构解析已经完成了。”
“模型结构整体呈现球形,内部延伸出三大支路,分别是低温、再生以及巨大化。”
“从现代科学的角度来看,低温的。。。
清晨的雾还未散尽,海面像被一层薄纱轻轻覆盖。明岛的潮声依旧温柔,一如三十年前那个春天。楚子航坐在老位置上,石凳早已磨得光滑,藤编的扶手也换了三次,唯有那棵樱花树,年复一年地开,年复一年地落,仿佛时间在这里打了个结,把过去与现在缝在了一起。
他今日起得格外早。梦里又听见了那首童谣,不是广播里的录音,而是真真切切的声音,从地底传来,带着温热的呼吸感。醒来时,枕边竟落着一片完整的樱花瓣,像是谁特意放上去的。
“你还是这么爱闹。”他喃喃道,将花瓣夹进夏弥的手札里。
竹篮已备好,但他没去菜园。昨夜陈默留下的消息还在他脑海盘旋:【高纯度意识流抵达后,并未消散,而是以某种方式嵌入地脉本源,形成了新的共振节点。我们检测到它在尝试‘编码’??像是要传递信息。】
可信息的内容,至今无法破译。
楚子航知道,这不是科学能解释的事。这是她的方式,是她跨越维度的语言。就像当年她会在地震仪上画小狐狸,会在地磁波动中藏一句“今天想吃火锅”,如今她依然在说话,只是听懂的人越来越少。
太阳升到礁石上方时,陈默来了。他比上次憔悴了些,眼底有熬夜的青黑,手里却紧紧抱着一台银白色的数据终端,外壳刻着卡塞尔学院的旧徽记。
“您……看见了吗?”他声音沙哑。
“看见什么?”
“昨晚全球十三个监测站同步接收到一段图像信号。”陈默打开终端,屏幕上缓缓浮现一行行数据流,最终拼合成一幅画面:
那是明岛的海岸线,樱花纷飞,一个老人坐在树下煮汤。镜头拉近,那人正是楚子航,而他的头顶上方,浮现出一道半透明的光弧,宛如虹桥。
更令人震惊的是,在画面右下角,有一串动态文字,像是实时标注:
>【目标对象:楚子航】
>【状态:存活中】
>【情感频率匹配度:98。7%】
>【信息投递成功,确认接收。】
“这不可能……”楚子航低声说,“我没有收到任何讯号。”
“不,您收到了。”陈默指着画面中汤锅上升腾的热气,“您看这气流轨迹??它不符合自然对流规律。它的波动频率,和夏弥最后一次主动通讯的波形完全一致。”
楚子航怔住。
他低头看向锅中,菌汤正咕嘟作响,热气袅袅升起,在晨光中扭曲、旋转,竟隐隐组成了一串模糊的符号??古北欧符文,意为“我在”。
“她一直在试。”陈默声音发颤,“不只是这次。过去三十年,每一次‘春之脉动’,每一回青铜镜亮起,甚至火星上的那场雨……都是她在确认您是否还活着,是否还记得她。”
楚子航的手微微抖着。他忽然想起三年前的一个雨夜,他发烧到四十度,意识模糊,嘴里无意识地念着:“夏弥……今天菌子有点老……你不嫌弃吧?”
第二天醒来,窗外的竹荪竟一夜疯长,原本该再等五天才能采摘的,全开了裙。
当时他只当是气候反常。
现在想来,那是回应。
“她不是神。”陈默轻声说,“但她选择了成为地球的一部分,只为能一直看着您,听着您,陪着您。”
楚子航闭上眼,一滴泪落在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