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卫家老宅。
主宅三楼的书房，依旧灯火通明。
卫宗霖与神情凝重的卫川并肩而立，两人如同两尊沉默的雕塑，已经在这里静候了近半个小时。
这是父子俩在经历了一系列屈辱的风波后，第一次并肩作战。
没有了往日的隔阂与猜忌，是被共同的敌人逼到绝境后，不得不抱团取暖。
卫川的目光，不时地扫过那扇紧闭的门。
他知道，今天来见爷爷，是他们来上书的，更是来求生的，成功与否决定了卫家大房未来的命运。
“吱呀”
厚重的门，终于被人从里面缓缓拉开。
老爷子的贴身管家周伯，面无表情地对着他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父子俩对视一眼，整理了一下略显褶皱的衣衫，迈步走了进去。
书房内，檀香袅袅。
卫老爷子一身中式盘扣褂衫，端坐在黄花梨木书桌后。
他没有戴老花镜，那双如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没有先去看自己那个处心积虑的大儿子卫宗霖，而是径直越过他，如同一道冷电，投向了跟在后面的卫川。
卫川的心，猛地一紧。
“听说，你在巴黎，谈成了一笔不错的生意？”
老爷子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久居上位者的气势，在寂静的书房里，显得格外清晰。
若是换做从前，面对爷爷如此直接的考问，卫川恐怕早已按捺不住，开始滔滔不绝地吹嘘自己的功绩。
但今晚，他没有。
经历过乔珈蓝的背刺，楚叙白的碾压，以及堂弟卫小胖那堪称致命的羞辱后，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卫家大少，终于褪去了那层浮躁与自负的外壳。
他上前一步，微微躬身，态度恭敬，语气沉稳地回答道：
“是的，爷爷。WLife与法国Lueur集团关于战略合作，已经初见成效。根据最新季度的财报显示，这项合作，让我们在整个亚洲高端美妆市场的份额，逆势增长了三个百分点。”
没有夸大，没有邀功，只是用最客观的数据，陈述事实。
卫老爷子静静地看着自己这个长孙，看着他那双曾经总是充满了桀骜不驯的眼眸里，此刻所沉淀下来的那份难得的沉稳与内敛，对他流露出了不易察觉的满意。
这块被他寄予厚望的长孙，在经历了无数次的摔打和磨砺后，似乎。。。。。。终于有了点成器的样子。
书房内的气氛，肉眼可见地缓和了下来。
一旁的卫宗霖立刻敏锐地抓住了这个机会。
他知道，现在是切入正题的最佳时机。
他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他连夜赶制出来的报告，双手恭敬地递到了老爷子的面前。
“爸，这是我根据近半年来全球新能源市场的动态，连夜做的风险分析。您请过目。南美那边的锂矿项目如果再不重启，我们卫家，可能。。。。。。就真的要错过这个机会了。”
卫老爷子没有立刻去接那份报告，只是抬起眼皮，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卫宗霖硬着头皮，继续说道：“爸，是叙白。他旗下的星核科技虽然还在研发阶段，但他已经在全球范围内，开始疯狂布局下游的产业链了！爸，他这是在下一盘大棋！一旦他的技术取得突破，而我们这些手握上游资源的人还在内斗，那到时候，我们就将失去议价权，任人宰割！”
报告佐证着他的每一个论点。
楚叙白每一次看似不经意的投资，都在为他在新能源版图打下夯实的基础。
而卫家因内斗而被迫搁浅的锂矿，在这份报告里，成了卫家能否抓住未来十年发展机会的唯一一张王牌。
卫老爷子终于伸出手，拿起了那份报告。
他戴上老花镜，一页一页，仔仔细细地翻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