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需些什么帮我转移注意,对好友这样虚情假意,不仅对我的演技是一番考验,对我的精神状态也是一项压力测试。
目光移向身侧,我望着墙上的影。
祂似乎有些不安,一遍遍将头发撩到耳后,哪怕是发现了我的注视,祂也还是重复着这个动作。
我看见祂的头发难得柔顺地垂着,却感觉祂似乎有些萎靡。
总不能头发才是祂的本体吧?
祂这头发怎么像小猫小狗的尾巴一样,能够让人通过毛发状态来判断祂的心情?
大概是近期的压力太大,我竟不觉得害怕,反而觉得祂有些可爱。
果然,不论是什么,只要进行猫狗塑,立刻就被萌化了。
关兰那边仍在翻动纸张。
我记得她们公司不是早就实施了无纸化办公吗?除了必要的纸质合同文件,其它的工作基本上都不需要拷贝打印。
我试探着问道:“兰兰是在工作吗?好辛苦啊,这次出差这么忙的吗?”
其实我和关兰之间的交流,一直是不太对等的。
车祸之后,可能是大脑多少受到影响,大部分时间我的话并不多,几乎都是关兰、奚蓉她们在迁就包容我。
因此难得我主动多问了几句,就感受得到关兰语气里的开心。
“没呢,在看一些过去的信件。”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开心。
过去的信件?
我确认了一眼时间,关兰一向很有事业心,这还是第一次听说她在上班时间看信。
信,这种东西,在我的世界里绝迹好多年了。
不过我隐约记得自己曾经写过信,交过笔友,还拉着奚蓉一起去书店买邮票、挑信纸,只不过后来不知道为何同那位笔友没了后续。
车祸后的记忆常常有头无尾,匮乏好奇心的我没有追寻答案的想法。
更何况聚散终有时。
音讯难寻,书信难寄,倒也是寻常事了。
我没有追问关兰那些信件具体信息的想法,她却主动向我透露。
“这些信,露露也会好奇的。”关兰的语气十分笃定。
嗯?怎么可能?
除非和我有关,不然我好奇别人寄给关兰的信要做什么?
她猜到了我的想法,含笑的声音慢悠悠地道:“是的哦,是跟露露有关的呢~”
大脑像鹅毛一样雪白,我一向最讨厌看刑侦悬疑类型的文娱作品了,毕竟我就没那个寻踪觅迹的脑子。
关兰怎么可能不知道我的性格,她笑了一声,亲昵地道:“露露还是这么可爱。”
我为这同梦境里的“兰兰”几乎一样的语气打了个哆嗦。
好在哪怕是这种时候,我也记得将手机拿远一些,免得敏锐的话筒将我的不对劲收录其中。
“是我们从前往来的信件呢。”她这样说道。
我懵了一下,原来那位笔友不是销声匿迹,而是——
噢,是了,一切都说得通了,我同兰兰通过书信认识,否则我从哪去认识一个理山人?
我又不是那种热爱交际的人,恐怕也只有写信这样的事情,才会让我有主动社交的想法。
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我却想不出来问题所在,懵懵地道:“兰兰还保留着呀,那些信。”
这都得是多久以前写的信了?要知道我写信的时候也才初中。
等等!
我初中,那关兰当时是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