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字类为奇技淫巧。
饮溺之事,不得蹙眉,闭眼咽尽,六百功。
当众自渎至潮吹,观者逾五另有赏,一千二百功买断矜持。
日夜勤习诸般口舌之技,经主人考核,赏三千功……
冷玫的目光最后扫过末行附则。
错称敬称,除扣功勋外,另掌嘴二十。丙类事项须提前净身熏香,仿佛如此,折辱便披上了恩典的华裳……
她闭上眼,深深吸气,再睁开眼时,眸底所有波澜已被强行压平。
这些条目里日积月累的功勋,便是未来她与宗师性命相抵的价值。
自己如今,倒是卖了山河月色,傲骨尊严,只为换得那数字几行。
呵,好一笔买卖。
……
翌日,黄昏。
残阳如血,泼洒在柳府层叠的屋顶之上,将那深深庭院也染上一抹昏黄的色调。
茉莉穿过这血色黄昏,步履匆匆。
她手中怀里藏着传回的情报密函,心中却沉甸甸地压着将军前日离去时那苍白决绝的侧影。
仆役在前沉默引路,穿过一重又一重寂静的庭院,她才惊觉此次并非回上次客房,而是直趋府邸深处的某间阁楼。
门扉轻掩,透出氤氲暖香,与暮色寒气格格不入。
茉莉推门,带着一身风尘踏入阁楼。
首先闯入眼帘的,是那个立于厅中,背对门口的窈窕身影。
一身近乎透明的绯色薄纱长裙,取代了往日的劲装甲胄。
纱裙下,竟似空无一物。
曼妙起伏的曲线、紧窄的腰肢、乃至修长双腿的轮廓,在夕阳下,依稀都能看得分明。
而那身影闻得脚步,缓缓转过身来。
确是她誓死效忠的冷玫将军。
依旧是那张冷艳英气的脸庞,眉宇间甚至强自撑持着一贯的沉稳与威仪。
然而——
茉莉的瞳孔骤然收缩,呼吸狠狠一窒,几乎疑是堕入一场荒诞噩梦。
将军的装束……
不,那几乎不能称之为装束。
薄纱之下,那身曾令敌人胆寒的肌肤上,竟刺目地点缀着绝非装饰的淫靡印记。
一对精巧的银环,挂着水滴状的红宝石,赫然穿刺在她胸前那对傲然挺立的蓓蕾之上。
随着她转身的动作,宝石微晃,折射出令人心颤的靡丽冷光。
视线下移,将军纤细的脚踝处,同样紧扣着风格相配的银链细环,匠心精制,其意味却与镣铐无异。
乳环、踝饰、近乎赤裸的薄纱……
这些只该出现在最下等勾栏里,那些最放荡妓子身上的淫媚装饰,此刻竟如此屈辱地烙在她尊崇无比的将军身上。
此时此刻。
冷玫的目光与茉莉那惊骇的眼神对上。
她的身躯微微绷紧,心湖泛起羞耻的波涛,但旋即,那细微的波动又被她强行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