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俯身,气息擦过洛九的鼻尖,膝盖往床沿又抵了抵,彻底封死她翻身的可能,“下次再撩拨,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话音未落,洛九忽然抬手,指尖勾住她白大褂的领口往下拽了拽。
这力道带着点破罐破摔的勇,想借着拉扯的劲挣脱钳制,声音却软得像团棉花,偏又藏着点不服输的尖:“那……再来一次?”
她说着微微仰脸,唇瓣若有似无地蹭过对方的下巴,眼底的水光映着灯光。看似在示弱,实则另一只手已悄悄往邝寒雾腰后探。
结果后背的伤忽然扯得她眼前发黑,那点力气瞬间泄了,只剩下眼底来不及收回的狡黠,勾得人心里发紧。
这次换邝寒雾僵住了。诊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窗外的风声都成了背景,只剩下两人交缠的呼吸,像根越拉越紧的弦。
她没说话,只是俯身吻了下去,这次的吻卸了所有试探的锋利,只剩失控的滚烫,手顺着洛九的腰侧缓缓滑下,带着点克制不住的颤,却始终稳稳按着她的后背,不让她有丝毫动弹的余地。
洛九挣了两下,后背的疼让她眼前发黑,所有反抗的力气都化作了绵软。
她的手不再挣扎,反而环住邝寒雾的脖颈,指尖插进她的发丝里——与其说是顺从,不如说是力竭后的妥协,这妥协里还带着点不甘心的蹭蹭,像只爪子被捆住的小兽,只能用绒毛蹭着对方的下巴泄愤,全然不见平日里的狠戾,只剩点少女的情动。
直到邝寒雾的手无意间碰到洛九后背的纱布,指尖触到那点温热的湿意,才猛地回神。
她倏地松开手,喘着气直起身,额前的碎发凌乱地搭着,眼底的情潮还未退去,却已多了点清明,牢牢按着她肩膀的手仍没松开。
洛九还仰着脸望她,唇瓣红肿,眼底带着点茫然的勾人,像只不知危险的幼兽,刚才那点反抗的锐气早被疼和吻磨得干干净净。
“乱咁来。”
邝寒雾的声音哑得厉害,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狼狈,下意识说了岭南话,又反应过来洛九可能听不懂,按着她肩膀的手松了松,却仍没完全放开。
她别过脸,伸手将洛九的衬衫拉好,动作有些僵硬,“回去好好养伤,三天后过来换药。”
洛九看着她泛红的耳根,忽然低笑出声,声音里带着点得逞的窃喜,尾音又软又轻:“邝医生这是……怕了?”她知道自己没赢,却偏要嘴硬,像只斗败了还梗着脖子的小兽。
邝寒雾没回头,指节攥着消毒盘的边缘泛白,金属器械在盘里轻轻晃,倒像是她指尖在发颤。
“再废话,我就给你开三倍剂量的止痛药。”她的声音隔着器械碰撞声传过来,硬邦邦的,却没了方才的狠劲。
洛九慢慢坐起身,后背的伤扯得她倒抽口冷气,嘴角却咧得更开。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发烫的唇,指尖还沾着点薄荷药膏的清苦,混着邝寒雾身上的药香,像种奇怪的甜。
“三倍就三倍,”她故意拖长调子,声音里带着点赖皮的软,“反正有邝医生看着,总不能让我疼死。”
这话戳中了什么似的,邝寒雾收拾器械的动作顿了半秒,随即从消毒柜里扔出件干净的白大褂,“啪”地落在洛九腿上。
“穿上。”
她的声音依旧哑着,却没再赶人。
洛九拿起白大褂往身上套,手指穿进袖子时故意慢了半拍,目光偷偷往邝寒雾那边瞟。
她正背对着洗器械,水流哗哗响,白大褂的领口敞着,能看见颈后那截泛红的皮肤。
原来这女人其实也有点慌乱。
“三天后我来换药,”她歪了歪头,眼底的狡黠又冒了出来,“邝医生可别跑了。”
邝寒雾没接镜子,转身把它扔回消毒柜,“砰”的一声关上门。
“再敢迟到,我就给你安排夜班陪护。”她的声音从柜子后面传出来,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纵容。
洛九笑着拉开诊所的门,晚风卷着栀子花香扑进来,混着身上的药味,竟有种说不出的熨帖。
这女人真是有意思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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