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天与地都失去了分界线，天是地，地也是天。
人类在这种超自然力量面前弱小得有些可笑。
随着氧气的不断压缩，顾宁渐渐感受到了在真空中切断了氧气的窒息感，明明还在陆地，却无法呼吸。
要死了吗？
顾宁现在的状况非常不好，眼睛难以聚焦，听觉失真，裸露出来的皮肤呈现一种青紫色，那是缺氧后血液加深的颜色。
“好点了吗？”
随着熟悉的声音传入，顾宁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的氧气。
她宛若劫后余生般，大口大口喘息。
周璋来到了她的身边，琥珀色的眼眸淡淡地看了顾宁一眼。
他的眼睛又露出了让人心悸的神情，顾宁愣愣地看着他。
这种不像人类该有的眼神提醒着顾宁彼此之间的差距，不单纯是外形上的，还有灵魂。
显然，周璋也知道自己此刻的样子，很快就移开了视线。
“不要离超过我一米的距离，好吗？”
“好。”
顾宁小声回答。
周璋身边似乎有一道看不见的界，能阻挡环境的恶化。
“保护她。”周璋朝空中扔出一张卡牌，淡淡说道。
什么？
顾宁认出，周璋扔出的卡牌正是他们从鬼屋获得的红桃q。
在扑克牌消失在空中的那刻，四周的工作人员不再呆呆地站在原地，他们像是收到了指令，齐刷刷地动了，集体朝顾宁的方向走而来。
无论在身边有什么东西倒塌，或是身边的同伴被重物砸中，漏出一地的零件，这些长着同一张脸的工作人员都笔直地往顾宁方向走去。
原来卡牌是可以命令npc的吗？
可惜的是，敌人显然没有给他们表现的机会，在他们的脚下裂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这些机器人来不及变动立刻坠落下去。
在剧烈晃动的地面上，顾宁站得摇摇欲倒，突然失去了平行，要往地上倒去。
此时，熟悉的触手缠住了顾宁的腰，使得她维持住了平衡。
顾宁再次看向周璋的时候，周璋的模样彻底变了。
白皙的皮肤颜色逐渐加深，随之体积也膨胀开来，到最后，他的身躯变得像山一样高，宛如八爪鱼般长满了无数触须，在触须的中间，分布着密密麻麻的浑浊的琥珀色眼珠。
顾宁才知道，原来，周璋的本体并不全是光滑的触手，巨大的脑袋后面覆盖了细小的鳞片，淌着粘液，臃肿而肥胖。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看到这一幕的顾宁还是被恶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