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护士正要惊讶出声，就见陆影川食指点在唇前比了个嘘，小护士悻悻点头，托着药盘悄悄离开。
没过多久江卿久就醒了。
江卿久一睁眼就对上陆影川那双写满担心关切的眼。
江卿久：。。。
陆影川长相偏向于硬朗，他看人时总是漫不经心，显得薄情且不耐烦带着高高在上的态度。
所以当他深情地望着一个人时，仿佛满心满眼都是你这个人，深情又专注，为了你又能低到尘埃里。
这两者之间的反差很大，很难让人不陷进去。
江卿久活动着睡了一晚上早就僵硬的肩颈，避开陆影川的目光，“少用这种看死人的眼神看我，搞得跟我死了一样。”
本来是很煞风景的一句话，他想着陆影川怎么都该收手少搞煽情的那一套了。
但他没想到的是，等待他是突然站起身的陆影川，又一次用力地将他揉进了怀里。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窗户照进来。
金色的微弱的光落在陆影川身上，语言走廊里的夜灯不知何时被熄灭。
空无一人的走廊里，陆影川抱着江卿久，沉闷的嗓音里带着丝丝的湿意，像是在竭力忍耐不要哭出声，“阿久，我知道了。”
一遍不够。
他又低声重复了一遍。
“我都知道了。”
江卿久是个很典型的理工科思维。
他是结果导向的人，从来只看结果，忽略过程。
大概也是他这样的人，从来没时间欣赏过程，只能去看结果，这是对他来说性价比最高的方式。
就比如说是捏泥塑。
别的孩子可以反复把泥塑打碎再重来，享受捏的过程的快乐。
而他的思维是，他如何要用最快的速度捏出最好最有用的泥塑，泥塑未来能卖多少钱，如何迈出更多的钱。
包括当年他设计睡陆影川也是。
他只想过用最快速的方式睡到陆影川，吃一次好的，吃完提起裤子，大家就各奔东西。
但在睡了陆影川之后产生的支线，比如，两人结婚，两人一起还过了七年，这些都是在江卿久意料之外的。
他惊喜于后续的结果。
无比纵情和沉溺于陆影川对他几乎没有底线地包容。
以至于养的他性子脾气越来越刁，嘴巴说起话来像是淬了毒，难听得要死。
在遇见陆影川之前，他想过，就他这样的破烂性格。
谈恋爱勉强时他还能装出善解人意什么优雅老干部的性格。
但等真到了结婚生活时，面具一摘下来，露出他那青面獠牙的一幕，估计没几个人能受到得了。
他都做好了一辈子不结婚的准备了。
但陆影川是他人生里的意外。
江卿久轻轻拍打着陆影川的后背当做是安慰。
他靠在陆影川胸口，不紧不慢地反问道，“说说，你都知道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