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环烙印,永证畜身。
……
柳青黎尚未从那炼狱般的烙印仪式中缓过神,便又被几名臂膀粗壮的仆妇围住,粗暴地拾掇了一圈。
此刻呈现的,已非昨日的柳青黎。
或者说——
是乳畜奶黎应有的模样。
那身曾短暂灼灼,旋即被焚为灰烬的赤焰嫁衣,如同旧梦褪尽,早无踪痕。
取而代之的,是一套由冥欲胎衣转变,专为乳畜量身定制的耻辱装束。
早在之前,大量的淫髓已然潜入柳青黎的肌肤,在肌理内编织成一道密布全身的“感官增幅网”。
此网不施惩戒,却催发肉欲,豢养着那朵未曾盛开的堕落之花。
在感官增幅网的调理下,空气的拂掠,会化作情人指腹间温腻的流连,所触之处激起细小酥麻的涟漪,蔓延成蚀骨的微痒。
而他人目光的灼烫……
那些带着审视、占有、甚至渴望的视线,当落于她身躯时,竟亦能被这感官之网捕捉,转化作实质的描摹,在肌肤上勾画,如同无形的吻,烙在那些被目光凝视的部位,从而唤起她心底的躁动渴求。
从此——??
清风是爱抚。??
衣缕是缠绵。??
目光是情焰。?
柳青黎周遭世界的一切细微律动,皆被胎衣的丝网无声篡改、放大。
只不过。
她原本清雅端方的姿容,如今被一具通体漆黑、柔韧冰冷的皮革头套,由脖颈项圈处兜头笼下,严丝合缝,裹了个囫囵。
寻常面纱,不过隐去形容;此举却如庖丁解牛,直将人的眉目情态剔骨抽筋,彻底抹煞。
前额光洁处,眉骨起伏处,鼻梁的秀挺,眼窝的深邃,颧骨含蓄的丘壑……凡曾属于“柳青黎”的一颦一笑,传达七情六欲的细腻轮廓,一切面容存在的痕迹,尽数被这如渊的死寂皮革,抹平成一整片不见天光的幽冥。
唯有中央,开了一孔。
孔洞椭圆光洁,恰似一座小小的,只上演最卑贱戏码的戏台。
而这方寸戏台之上,别无他物,唯有——
她的唇。
原是粉桃含露,吐纳锦绣文章之物,此刻失了面庞的依凭,孤零零悬在无边的漆黑深渊之上,褪尽了气质,只余下两片被情欲与绝望浸透的软肉,微启一线,急促又惊惶地颤抖着、喘息着。
其色,宛如深秋的蔷薇;其质,湿润欲滴,泛着肉欲的油亮。
唇珠浑圆饱胀,在这极致死黑的映衬下,如同熟透的浆果,引诱着最原始的采撷欲望。
虽然鼻息被皮革壁垒无情断绝,然而这唇洞的开启,绝非慈悲的施舍。
恰是最恶毒的展览。
它将柳青黎最后那点无法压抑的本能反应,那些被痛苦与恐惧逼出的呜咽,窒息挣扎的倒抽冷气,淫毒焚身引发的失控娇喘……
凡此种种欲破喉而出的声息与震颤,统统被这唯一的唇洞捕捉,强制放大,耻辱地展示于众目睽睽之下。
每一次无助的唇瓣翕张,每一次失控的喘息起伏,都不再是“人”的表达,而是这只“乳畜”唯一可被窥见的屈辱标识。
唇齿开合间,吐纳的并非言语,唯有刻骨铭心的痛与痒,以及那被强行解读为低贱邀宠的,侍奉般的唇舌蠕动。
而颈项以下。
冥欲胎衣已非纯粹幽暗,而是化作了一层半透的玄色丝缕,薄如蝉翼,轻若烟雾,无间无隙地紧缚着她的肌肤,将那惊心动魄的曲线毫不留情地勒显。
然而这层覆盖之下,却非全然的遮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