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了的不光考试，还有他们俩。
窗帘不透光，顾维打开床头小夜灯，床上的人静静地卧在那一小片黄昏的灯光里。
白鸽睡得很香，顾维蹲在床边安静地看着他。
白鸽已经彻底长开了，脸上跟身体里释放的光华是从小精心细养出来的，不再带着伪装跟防备。
这一次他朋友很多，也多了家人爱他，没有人再敢伤害他，从里到外都多了层针对顾维的精准又隐蔽的吸引力。
顾维笑着摸了摸白鸽搭在枕头边的手指，视线一转，照片里的东西就大喇喇摆在床头柜上，塑料封早就拆了，好像在等着人赶紧用呢。
顾维知道白鸽坐好几个小时车肯定累，忍着没去叫醒他，只是在他头顶摸了一把就起身去了浴室。
顾维洗完出来发现白鸽翻了个身，但还闭着眼。
白鸽刚刚确实在睡觉，但现在明显在装睡，他睡觉很少打呼噜，现在为了营造睡着的假象，故意张着嘴呼吸，还打着小呼噜，仔细看眼皮底下的眼珠还在转，带着睫毛都在颤。
顾维无声笑了，也不拆穿白鸽，放下擦头发的毛巾，坐在床边捏着白鸽露在外面的脚趾玩儿，食指指甲在他脚心上挠了挠。
白鸽明显动了动，但很快就忍住了，只从鼻子里哼出了很小的一个音。
白鸽不愿意醒，顾维就继续作乱，从他脚底往上磨，一点一点一寸一寸，哪里脆弱磨哪里。
白鸽实在是装不下去了，顾维知道他哪里最敏感最碰不得，他立马蹬了蹬腿，笑着睁开眼：“痒痒痒，别挠。”
顾维不再挠人，但也没松开白鸽的腿，一个翻身就压了过去，在他眼睛上亲了下：“来怎么不提前说。”
“我认识路。”
“一家子都瞒得好，姥姥没说，爸妈也没说。”
“是我不让他们说的。”白鸽推了顾维一把没推动，深呼一口气，“你压得我喘不上来气儿，你往旁边躺躺。”
顾维不下去躺，还故意压了压，手也开始不老实，撩开白鸽身上的睡衣，嘴上还问着很清醒的问题：“吃饭了吗？”
“下午四点多吃的，你呢？”
“我还没呢。”
白鸽撑着胳膊想坐起来：“那先吃饭吧，冰箱里带了不少吃的东西。”
顾维手上开始使劲儿，滑过的轨迹很乱但也很有章法，轻还是重也很有度，三两下连勾带摁又把白鸽压了下去：“我不饿，先吃别的。”
白鸽没反应过来：“吃什么？”
顾维另一只手捞过床头的东西，在白鸽眼前晃了晃：“刚刚你问我这些东西怎么用，我现在就教你。”
白鸽一看就想退，但这次顾维不许他躲：“鸽子，这次我不忍了。”
白鸽也不躲了，他的注意力集中之后发现自己早就被顾维身上的湿气笼紧了，也被他拉扯出了一身的燥。
“那你快点儿。”
“不行，”顾维手指长，手里那两个东西一把就能抓住，还能再抓点别的，“得慢慢来，这一次我们好好来。”
不规则的包装纸边缘不小心划在白鸽胸口，那一下很锋利，白鸽身体一哆嗦，张开口就咬在顾维肩膀上。
顾维眼睛里的火是猛地一下窜出来的，没有任何过渡，白鸽看他一眼就被火燎一次，燎得他浑身火辣辣的热，只想把那些火都发出去。
……
上一辈子他们的开始血腥暴力还带着屈辱跟不甘，过程跟结果像病菌一样不停疯长，把他们都压疯了。
这次也在疯长，不一样的是这次只有爱的滋养跟迫不及待。
顾维小心翼翼，捧着手里自己养大的爱人，掠过的地方遍地生花，欲望高高抛起，又缓又平稳地降落。
不管他们转到哪里，都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一睁眼就能看到彼此眼睛里的最深处。
巨大的满足化出坚不可摧的茧，紧紧缠着两个人把他们包裹其中，任由他们肆意翻腾。
白鸽在茧里重新生长了一次，顾维也重新生长了一次。
他们遗憾里妄想的那段空白，这次都填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