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钵钵鸡，钵钵鸡！”
“那挑大粪的，离我摊子远一点……”
清晨的街道总是热闹嘈杂。
早起的也都是穷苦人家，整日忙忙碌碌，努力过着没有盼头的日子。
苏白念第一次摆摊，只得找了一个不是很好的角落。
将破布铺在地上，从竹篓中取出几只木雕小鱼摆好。他趁时间还早，又握着一块木头雕了起来。
少年心中存着几丝幻想，万一等会儿不够卖呢？万一卖空了呢？
得抓紧多做一些小鱼。
太阳升起。
街上行人渐多。
苏白念的摊位依旧无人问津。
旁边的糖画小摊却生意火热，被一群孩子围着。
他几次张口，终于鼓起勇气：
“卖、卖鱼咯！三文钱一只，大家快来看看啊！”
喊了几遍，苏白念只觉从头尴尬到脚底，然而旁边摊位的孩子们只是看了一眼，就纷纷嫌弃的转过头去。
两眼放光地看着糖人师傅手中栩栩如生的糖画。
苏白念一腔期待落空，嘴里只剩本能喃喃着：“卖鱼咯……三文钱一只……”
“什么鱼这么便宜，才三文钱？”
一个声音突然在摊位前响起。
苏白念惊喜抬头，果然看到一个中年汉子站在身前。
“哈哈哈，我还当是活鱼，原来竟是木鱼？”来人这时看清摊位上的东西，不由笑了起来。
“大叔，买吗？”
苏白念一脸希冀。
“小伙子，第一次出摊吧？”汉子面容粗糙，肩上背着一个木箱。苏白念注意到对方虎口厚厚的老茧，看样子也是市井里混生活的工匠。
“是。”
他老实点头。
“你这小鱼雕的不好啊，模样呆板，这里还有几处毛刺没处理，实在算不得好雕工。”汉子蹲下随手拿起一只木雕小鱼。
“迫于生计，让师傅见笑了。”苏白念知道遇到了行家，眼中的光芒再次一点点消散。
中年汉子说的不错。
他的雕工不过初学，连个师父都没有。
这样一只木雕小鱼，他一天只能做五只。按一个卖三枚铜板算，尚且买不到一个粗粮馒头。
青禾郡的物价是很贵的。
中年汉子看着一副深受打击的少年，不由笑道：“这样，我给你两文钱，便宜点卖我一个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