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洛恩,这究竟是什么点子?”
“快闪’??你自己发明的词语吗!!”
希兰站在暮色最后能照耀到的雕塑下方,穿的还是圣莱尼亚下设女子文法学院的制服,手里提着小提琴,脸颊有些兴奋的红,遥望着少年手中的指挥棒。
她的旁边还有另外几位熟悉的弦乐声部的同学面孔。
户外的“秘密排练计划”。
怀抱吉他、衣衫褴褛的范宁在稍远的一旁看着这一切,看着暮光穿过希兰淡金色的发丝,为她镀上了一层柔光。
“二提的几位,位置再站上一点,一会大提琴从呈示部进了后,你们再慢慢往外走。”更年轻的范宁竖起耳朵听着效果,又不时进行指导调整。
“哎,神奇哎。”
“我明显感觉到有股更饱满的回声从这里汇过来了。”
“听起来漂亮多了。”
希兰和另几位同学,钦佩又讶异地望向了另一处阴影中的小径。
小径里空无一人。
小径里站着怀抱吉他的范宁,范宁望着少时的他们和她们微笑。
“那时守夜人的灯照在我头上,我藉这些光行过黑暗。人听见我而仰望,静默等候我的指教。他们不敢自信,我就向他们含笑。”
有一些点点滴滴的纯净光华,从他们和她们的身上飘飞而起。
这和某重时空中曾所见的喜马偕尔邦之拂晓略有类似,但更清冷梦幻,更接近于“星光”??启示性的金黄,深奥的紫,浓重的红与鲜亮的蓝。。。。。。飘向了范宁腰间的“守夜人之灯”。
“这是。。。。。。”
范宁思索中抬起的手在空中滞留。
他并没有能在崩坏的历史长河中打捞起什么东西,一切碎得太过深邃、太过难解,甚至于。。。。。。作为一个“状态还算正常,但实则是不正常”的被世界遗忘之人,到底是否真正走入了长河都无法确定。
他只是在旁观,在思索而已,就这样,来自“蠕虫”的恶意都已如附骨之蛆无处不在了。
但这些“星光”,若不是打捞上来的“格”,会是什么?
又有什么意义和用处?
范宁暂不能理解,也没有人能替他解答其中的神秘学含义。
一种确认、一种触碰。
一种安放的确认,一种和解的触碰。
也许吧,他只能如此描述,并对其中失落和释然感到甘之如饴。
这些光华在“守夜人之灯”死灰色的灯腔处聚集,如被静电吸附的尘埃。
灯盏原本澄金色的表面是早已碎裂的,不复“照明之秘”的圣洁,也无法复原或点燃,但现在,另一些微弱的粒子正在其中闪烁。
“灯火”不再,但有“星光”亮起。
迈耶尔广场周边的景象环境又变得不稳定了,浪花在翻腾,气泡在涌动,富有深意的嘲笑和振翅声隐藏在重重枝桠的深处,一坑粘稠的积水,一处分岔的小径、一团扭曲建筑废墟投射而下的阴影。。。。。。均有可能将漫游的步伐带
去错误的,万劫不复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