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的眼神……是两个黑洞。
身体呈现出不自然的扭曲,皮肤上都是自己抓挠出的血痕。
她们中的一些正用身体摩擦着房间里金属床架;另一些则像发情的野兽一样在地上爬行,啃咬、舔地板;还有一个女人,正将自己的手指反复地捅入自己的下体,她的嘴里发出的不是呻吟,而是一种介于哭泣和狂笑之间的…啸叫。
她们每个人几乎都在不时发出尖叫,用嘶哑的嗓音反复哭嚎着同样几个词:“……给我……求求你……给我……操我……鸡巴……什么都好……给我……”
当时,我很不适应,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强忍住呕吐的欲望,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因为用力过猛,口腔里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我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将目光死死地钉在自己脚下,那块地砖的一条裂缝上。
我用尽全身的意志力,去数那条裂缝分出的更细微的纹路。
一,二,三,四……我必须让我的大脑被这些毫无意义的数字填满,否则,我怕我会像里面的那些女人一样彻底疯掉。
“主人”没理会我,只是继续往前走。
通道的尽头是一个岔路口,这里的空间要开阔许多,人来人往,似乎是基地的某个交通枢纽。
而就在岔路口最显眼的那面岩壁上,我看到了一个……“东西”。
那应该……曾经是一个女人。
她被用粗大的铁链和U型锁,以“大”字型吊在一块装着滑轮的木板上,像一件被用来警示世人的诡异艺术品。
她的身上布满了已经结痂的伤口,双腿从膝盖以下被齐刷刷地斩断了。
断口处包裹着厚厚的、已经发黑的纱布,隔着几米远,都能闻到一股组织坏死的恶臭。
来来往往的喽啰们对这幅景象,早已习以为常。他们从她身下走过,谈笑风生,甚至还有人会随手将抽完的烟头弹在她麻木肮脏的身体上。
主人在她的面前停下了脚步。
但他看的不是那个女人,而是她的断腿。
他甚至走上前,伸出戴着白手套的手指,轻轻地在那已经发黑的纱布上按了一下。
那个早已失去意识的女人,喉咙里发出一声无意义的呻吟。
“唉,”主人发出了一声轻微的的叹息。
他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我这个“新人”解释,“三个月了,创口居然还在渗血。缝合线用错了,清创瞎搞,严重的细菌感染。懒得打开了,骨髓肯定已经开始坏死了。”
他摇了摇头,边走边掏出自己的对讲机。
“坤,明天把这个‘警告牌’处理掉,别浪费抗生素,哈?怎么处理你问我?要是找不到人收就剁了喂狗呗,气味都开始影响空气了。还有,明天下午三点让他们三个过来医务室,我亲自培训包扎,废话,当然要带素材,不然他们对着你来练?找个不听话的,这次砍一只手就行。”
说完,他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仿佛只是处理掉了一件报废的资产。
在这个男人的世界里,生命、尊严、希望、痛苦……所有人类最基本的情感和概念,都是冰冷的数据和符号。
那个被吊在墙上的女人,只是一个制作粗糙的“警告牌”,一个正在持续消耗医疗资源的“负资产”。
我曾经在教材上读过所谓将人“物化”,但我当时才真正明白了,什么叫真正的“物化”。
最后,他带我来到一个巨大的地下洞穴般的公共区域。
这里充斥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和一群群正在赌博、喝酒、吸毒的基地打手。
而在洞穴的一个角落里,有一个用铁栅栏围起来的笼子。
笼子里像牲口一样,关着十几个神情麻木、衣不蔽体的女人。
她们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眼神空洞地,坐在那里。
一个喝得醉醺醺的喽啰,摇摇晃晃地走到笼子前,对看守笼子的另一个喽啰,扔过去几枚似乎是筹码的东西。
那个看守很随意地就打开了笼子的门。
醉酒的喽啰像在菜市场挑拣猪肉一样,在女人们的身上捏来捏去。
他最终揪着一个女人的头发,将她从笼子里拖了出来。
那个女人,像个人偶一样,被他粗暴地按在一张肮脏的桌子上,当众就开始了插入。
周围的人对此熟视无睹,还有人因为那个女人被摆弄出的可笑姿势,而发出了下流的哄笑。
整个过程中,那个女人没有声音,没有反抗。仿佛那具正在被侵犯的身体,根本就不是她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