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很要命的冒牌货。
姚分水扯着嘴角一笑：“首领正在休息。有什么事，谢先生和我说也是一样的。”
“这……”谢永面露难色，一面不甘心的抬头往马车里探去。
姚分水怎么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若马车里面是真的燕首领，她还乐于给他们牵桥搭线，但是，现在在车里的，是念渲。
就算是姚分水，都不确定那人此行的真正目的，一路走来防备着。更何况是一无所知的剑宗弟子。秉着爱护同门的心情，姚分水好脾气的提醒谢永：“有些事情，我们首领也不一定知道。毕竟那灵山鲛人一族神出鬼没，越人城来来往往的几百支商队，真正来寻且寻到了的，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
进山归进山，但是能不能真正找到鲛人族，看的是运气不是本事。就算是他们首领，也不能保证这运气降在他的头上。
姚分水这是劝退的意思。她想着，这剑宗的人和念渲，还是不要接触的好。
上一次见过她和霍南蔷来往，念渲虽然面上无所表示，甚至能和霍南蔷谈笑风生，但姚分水就是隐隐感觉到他心中不悦。这一丝细微的情绪，被隐藏的很轻很淡。也正是因为这份细致轻淡，姚分水才觉得危险。
她担心，念渲对凌云剑宗，怀抱敌意。
也是因为前不久刚提及秘境中事。姚分水就已经发现，无论是以前的念不忘还是现在的念渲，对生命的态度是一致的。只不过前者是嗜杀，后者却是漠视。这漠视，无关仇恨，一念之间的较量，就如同踩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
姚分水怕就怕在，念渲在来的不高兴，把队伍中的剑宗弟子也给毁了。
可要说后悔，她是不后悔的。
这千万年来，真正飞升上界成就了大道的人，哪一个冷漠而且无情。他们牺牲小爱成就大爱，漠视他人的生命成就自己的永生。高位者都有一条属于自己的理论，强横而且霸道。无名小辈，大多学不来。
所以说，念渲如今变成这个样子，在姚分水看来，可比原先好多了。
谢永有些犹豫的说：“我就是想问，还有多久能到灵山。”
姚分水闻言微微挑了挑眉。
来之前，她就认认真真的和霍南蔷说过，此行路途甚远，需要在荒漠走几天，需要备上什么的东西，多久能到达南海，到达鲛人族。总之是能说得都说了，目的就是想让他们自己心里有个数。
但是现在……
姚分水抬头往不远处的霍南蔷身上看了一眼。
异地相逢的确太凑巧了一些，不尽信也理所应当。但他们错就错在，把希望寄托在念渲身上。
众目睽睽之下，姚分水也不能多说什么，只能实打实的道：“按照现在的脚程，兴许还要三天。”
谢永：“方便的话，姚姑娘可否告知一下接下来三天的具体行程。”
姚分水眼皮子一跳，心想他们不会是想自己行动吧？
“三天时间，是保守的说法。”
正纠结时，身后突然传来男人低沉慵懒的声音。姚分水转过身，看见是念渲掀了帘子，从车里缓缓走了出来。
面对谢永略显惊喜的目光，念渲微微一笑，道：“我们如今身处的地方，叫做巨人沙，位于荒漠的中心地段。再往西走两千里，就是绿森林。”
其实绿森林，是这荒漠绿洲的万分之一奇观，一般而言十分难寻，只有来过且记性悟性都极好的探子，才能再次找到。
念渲是没有来过的，但是被他搜了魂的燕性首领，指不定来过。
见他话语如此笃定，姚分水一时也愣了神。
一个人的样貌可以变换，但气息还是不容易改变。
这些天来，队伍里的老人都隐隐感觉不同，但也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好在都是常年在生死之中奔波的亡命徒，对危险的感知十分强烈，特别是面对修为深不可测的念渲时。没有绝对的把握，谁也不敢轻举妄动。久而久之，这整个队伍的队员，都处在微妙的气氛中，也没有什么人会主动上来招惹念渲。只有谢永一行，还以为他本来就是这般威严。
“绿森林？”谢永惊讶道：“那是什么地方？”
姚分水在一旁蹙眉，轻靠在车身上的念渲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转而对谢永道：“绿森林也是绿洲。离南海也算近。刚好可以找个路引子。其他的，便没什么特别，飞禽走兽多了些，灵气也算旺盛。刚好方便商队修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