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晶山，外围。
玲珑城的一众八阶进化者，正围着南宫玲珑。
“玲珑大人！”
“趁他病，要他命！”
“大人，我愿随您一起，深入斩杀变异黑虎！”
“俺也一样！”
“……”。。。
启明二号划破星尘，像一把插进宇宙褶皱的刀。我坐在驾驶舱内，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控制台边缘那道浅浅的划痕??那是某次坠毁后留下的，当时我以为自己会死在一颗无人知晓的小行星上，结果只是断了两根肋骨，醒来时嘴里还咬着半片金属碎片。
现在想来，那场事故根本不算什么。
真正的崩塌，是当你发现自己一生所抗争的东西，竟源于自己最原始的怯懦。
导航系统自动跳转至下一坐标：**Z-416星域?守望者遗迹**。根据东山璃最后传来的加密信息，那里埋藏着“系统”最初的启动日志，也是唯一能追溯到“许愿”瞬间的数据源。她推测，如果我能读取那段原始代码，或许能找到彻底关闭权限链的方法，而不是一次次被新的复制品、新的继承计划拖入轮回。
但我心里清楚，真正的问题不在系统。
而在“我”。
飞船穿越第三重跃迁带时，舷窗外突然闪过一串不规则的光点，像是有人用指尖在漆黑的幕布上轻轻划过。我猛地抬头，瞳孔骤缩??那不是星光，也不是信号残影，而是某种**记忆投影**，和虚空回廊中看到的画面如出一辙。
紧接着，通讯频道响起一阵沙哑的电流声。
>“你还记得……第一次杀人的感觉吗？”
声音低沉，却带着熟悉的语调。我不用看身份验证就知道是谁。
X。
或者说，那个存在于我意识深处、从未屈服过的“质疑者”。
“你一直都在。”我低声说，“从一开始就在。”
>“我不是‘在’。”他说，“我是你每一次想回头时，留在原地的那个影子。是你放弃追问真相的代价。”
我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L-07站在训练场上，面对数百名教官与武装士兵，手中紧握共鸣增幅器的画面。那一刻，他没有逃跑，也没有攻击，只是平静地说了一句：“你们复制了我的力量，但漏掉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我会痛。”
然后，枪响了。
我没有亲眼看见他倒下，但当我接收到那段被强行截断的视频信号时，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攥住。他的血溅在屏幕上，模糊了最后一帧画面：一只纸船漂在水坑里，倒映着天空。
“他们杀了他。”我说。
>“但他们没能抹掉他留下的话。”X的声音微微颤动，“你知道为什么静要给你那封信吗？因为她早就明白，真正的X从来不是一个名字，而是一种选择??哪怕全世界都告诉你该往前走，你仍愿意停下来问一句：这值得吗？”
我睁开眼，望着前方逐渐显现的Z-0星体轮廓。它通体灰白，表面布满裂痕，宛如一颗冷却已久的死星。可探测仪显示，其核心仍在释放微弱的能量波动，频率与母亲生前佩戴的怀表完全一致。
那块表，是她留给我的唯一遗物，后来在第三次重启中丢失了。
而现在，它似乎正从这颗星球的心脏里，轻轻震动。
启明二号缓缓进入轨道，AI提示即将开启登陆程序。我穿上稳定服，检查装备：一把老式战术匕首（秦昭送的）、一枚记忆晶体（静静给的）、以及L-07临终前塞进增幅器里的微型数据芯片??上面刻着一行小字：“请让他们知道，我也曾活过。”
舱门打开的瞬间，一股冷风扑面而来。
这不是自然形成的气流，而是某种**意识残留**在空间中的具象化表现。脚下的土地松软如灰烬，每一步都会激起一圈涟漪般的记忆波纹。远处矗立着一座巨大的环形建筑，外形酷似古老的钟楼，顶端悬浮着一块不断旋转的黑色方碑，上面流淌着无法解读的文字。
守望者遗迹。
我一步步走近，耳边开始响起杂音??无数个“我”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杀了他，就能结束战争。”
>“别犹豫，这是必要的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