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林千羽，冷声道：“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走吧。”
“栩栩，次兄想要和你好好谈谈！”林千羽没有这么轻易就放弃，只是看着一脸冷意的栩栩，他真的有些搞不懂。
当初的事，是之晴做的有些过了。
可最终的结果也如栩栩所愿，之晴为自己所作所为付出的性命的代价，毕竟是被他们宠了十六年的人，突然故去他们接受不了不是很正常的吗？
为何在栩栩眼中，好似…他们就不该原谅一般。
“我以为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林栩栩本是想要起身的，但看着莫名坚持的林千羽，她唇角轻轻扯动，又做了回去。
“好，那便将你想说的都说了，待谈完后少出现在我眼前。”
后面她要处理的事情，可能会在京城逗留一段时日，若是日日被他们这般纠缠，她只会烦不胜烦。
林千羽见林栩栩愿意谈松了口气，至于她后面那句‘少出现在我眼前’，林千羽是没有当真的。
“栩栩，你应当知晓之晴虽然不是将军府的孩子，但十六年的相处大家都早就将之晴当做了家人，你能明白我们的感受吗？”
更详细的过程都是亲身经历过的，林千羽也没有多说。
他觉得，这么聪慧的栩栩，应当是明白的。
“是。”林栩栩轻轻颔首。
她的神色倒是平淡，可一直站于一旁的红七终于忍不住了。
“二公子，你们只让小姐明白你们的感受，但是小姐的呢，你们可是有考虑过半分？”红七有时候就不理解了。
小姐自从回到将军府，对于那个曾经霸占了小姐十六年身份的林之晴从未表现过敌意，要说小姐唯一拒绝的便是不愿与对方姐妹相称。
仅是不愿姐妹相称罢了，这是一件什么过分的事吗？
小姐更早之前的过往，是她们作为红字都不知道的，还是自从回到将军府，他们一再对小姐的过去查探，再到小姐后面主动对洛荣华说出，她们才渐渐明白，原来小姐在来到斗兽场前的日子，也是那么不好过。
也就是说，在明南斗兽场结束前，小姐就没有过过一天顺心的日子。
如今，小姐不过是杀掉了对自己有杀意的林之晴罢了，这些人先是对小姐讨伐，然后发现毫无作用之后又来说这些废话。
红七摇了摇头，既心疼小姐又对他们满是讥讽。
“二公子，是林之晴派人想要小姐的命，而林之晴的母亲，她将小姐带走后没有让小姐过上一天的好日子，这些你们明明都已经知晓，为何，为何从来就没有人问过小姐的感受？！”
曾经，像这种带有自己情绪的发言，身为暗卫的她们绝对不能有的。
可是这个时候，红七实在忍不住了。
京城这个地方原本于她们而言不过是个较为繁华的地方，可是随着小姐的身份爆出再回京城，竟是给人一种极为难受的感觉。
小姐不要那个不是家的家了，可他们这些所谓的家人却是反复纠缠！
红七乍得出言让林千羽愣了下，这一刻栩栩曾经经历过的过往一一回到了他的脑海，栩栩被宁云带走，她吃不饱饭，还以怪物相称，还有在得知自己被父亲寻找时，为了克制自己下意识的攻击，她将自己关在密室之内…
这一切的一切林千羽是心疼的，可是随着栩栩对之晴动手，他…好像一时全部忘却了。
如今再次想起，林千羽心口有些疼。
他动手缓慢的抬起了手，贴在了自己心口的位置，心疼、内疚、自责在这一刻占满了他所有思绪。
他不敢去看栩栩是什么神态，只得喃喃自语道：“我以为…那些都过去了。”
过往经历再为痛苦，他们会尽力补偿，死去的人已经无法追究，活着的人总是要往前看的，他以为他还有足够的时间，也有足够的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