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十三。」苏奈有些无奈，她又抬手揉了揉十四的头。
「我们要启航了。」
「启航？去哪？」青年抖了抖翅膀，几粒沙蹦跳着落入大海。
「我们…要去燕京。」苏奈有些担心的看着他。
十三是几个孩子中心思最细腻的一个，甚至细腻到苏奈都希望十四分他一些张扬和大大咧咧。
「……」青年没有说话，身后羽翼的颤抖却出卖了他的想法。
「没关系的。」苏奈轻声道，「我们去漫展，没人会注意到你的翅膀。你青藤叔叔也去，他还要演树妖呢。」
「真的吗？」十三眼中滑过一丝兴奋。
和其他体表没有特别大变化的人不同，身负羽翼的青年自诞生就一直躲着人类。
但鸟儿生性向往自由，活泼与好奇是它们的天性。
十三喜欢人类社会，却碍于一双翅膀只能在深夜背上厚重的书包和睡眼朦胧的守夜人聊上一两句家常。
每次归来，都要重新梳理好久被书包压的扭曲的羽毛。
「当然是真的！」十四立刻就忘了泡面，「我要开始查角色了！我要给你们都安排上，呜哇，老大，我们钱不够！」
「我们可以本色出演。」青藤笑了笑，他伸出一根枝蔓将十三勾了过来。
「翅膀还痛吗？」他轻声问。
「还好。」青年摇了摇头，「但…有些重了。」
「再忍忍，孩子。我们已经快要找到方法了。」青藤叹了口气，用藤蔓轻轻剥开那黑亮的羽翼。
然而，那些黝黑羽毛之下，却是坑坑洼洼的皮肤和数不清的伤口。
因为严重的排异，他的翅膀上长了瘤。
为了不影响飞行，青年只得咬着牙自己将那些瘤子割掉，再将伤口缝合。
「我真的还好，已经习惯了。」青年的眼眸中飘过一抹疑惑，「倒是您和苏奈姐，脖子上是…」
「啊…纹身贴而已。回头给你们也整几个玩玩。」青藤尴尬的缩了缩脖子。
他就知道瞒不过心细的十三，但没想到一眼就被发现了异常。
唉，等到漫展时刻，不如求求那位神赐物把他们的图腾挪个地方。
-
而此刻，设下图腾的神赐物正坐在床上。
对着手机屏幕冥思苦想。
蛇遇到大问题了！
他看着付款的支付页面，恍惚想起来自己是个穷蛇。
至少在人类社会是个穷蛇。
蛇，要买漫展票！但是没钱，而且不知道即墨安的支付密码。
蛇，穷穷！
但是不想跟即墨安说。
他偷偷回头看了眼还在窗前自闭的即墨安，又看了看要求输入支付密码的界面。
蛇眨了眨眼，一簇指甲盖那么大的火焰飘了出来。
「来点钱。」他小小声招呼。
火焰跳了跳，一行字浮现在中央。
［多少？］
果然家里人也不都是那么不靠谱，蛇高兴的算了下人数。
他又看了看票价，能优惠的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