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千千万万普通人，手持木剑、铁剑、石剑，齐声呼喊：
**“剑在人心，道由己证！”**
这一声，汇聚成洪流，撞碎天门，击穿谎言，撼动所谓“永恒秩序”。
牧渊立于风暴中心，弑神剑高举，九帝共鸣，剑龙咆哮。
“你们制定规则，说凡人不能成仙。”
“你们划定界限，说血脉决定一切。”
“你们自称天命代言人，却从未问过??谁给了你们这个权力？”
他一剑劈下。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毁灭万物的光芒。
只有一道细细的裂痕，自虚天界中央蔓延开来，如同蛋壳上的第一道裂缝。
然后，是第二道、第三道……
直至整个天道院崩塌瓦解，化作漫天光雨，洒向人间。
***
一年后，春。
大地回暖，百废俱兴。
曾经的四大圣族领地均已改制为“修行联邦”，设立“剑道议会”，由各阶层代表共议大事。昔日禁地对外开放，武学典籍免费流通，民间涌现出无数新兴门派，皆以“平民剑修”为核心宗旨。
昆仑山巅，那柄弑神剑已被重新插入原位，但剑身缠绕着万千红绸，上面写满愿望：
“我想学剑。”
“我要保护妹妹。”
“妈妈病好了，谢谢牧大哥。”
每年春秋两季，都会有成千上万的年轻人登上昆仑，不为夺剑，只为在剑旁静坐一日，感受那份来自灵魂深处的召唤。
而牧渊，消失了。
有人说他去了星河之外，追寻第一剑仙最终坐化的遗迹；
有人说他隐姓埋名，行走江湖，继续点化迷途之人；
也有人说，每当夜深人静，若有孩童梦见一位麻衣男子教他画剑阵，那便是牧渊在梦中传道。
唯有林婆知道真相。
她在村口老槐树下晒着太阳，怀里抱着一把旧竹笛??那是牧渊留下的唯一信物。
风吹过，笛子无故轻响，奏出一段悠远旋律。
她笑了笑，对着空气说：“吃了吗？”
片刻后，微风拂面，似有人轻抚她手背。
她点点头：“好，好好活着。”
远处，一群孩子奔跑而来，手中举着自制的小木剑，口中齐声念诵新编的剑诀：
>“心不动，则剑不鸣；
>心若燃，则天地应！
>我辈岂是蓬蒿人，
>一剑光寒十九城！”
歌声飞扬，穿越山川湖海，传遍九州大地。
旧时代早已落幕。
新时代，正由每一颗不肯低头的心，一笔一划书写而成。